苏锦意瞧着白城雨,似乎还挺真诚的。
也是,如果能到英媛女学来当夫子,每天那么多好看的姑娘,别的不说,眼睛就享福了。
呵,他想得倒是挺美。
挖白城雨是不可能的了,因此这事儿还要看李厨娘的意思。
职业,是可以双向选择的。
苏锦意懒得得罪人,于是也看向李厨娘。
“白夫子,小妇人只是一个厨娘,这儿挺好的,不想挪窝儿。”李厨娘回得挺客气。
“李厨娘,我们白鹤书院可以给你加月例银子,是这儿的双倍。”白城雨又道。
李厨娘摇了摇头,不去!
“白鹤书院的学生们,个个都是才子。”
李厨娘继续摇头,真的不想去,才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可能成为我女婿!
“要不我给你备一个轿子,每天接送你?”
看白城雨真的挺有诚意,李厨娘只好说:“白夫子,小妇人生是英媛女学的人,死是英媛女学的鬼。”
白城雨:……
悻悻回到南山长住所旁边的畅音阁,白城雨叹道:“南山长,在下佩服,没想到连一个厨娘在您的教诲下,都是铮铮铁骨。”
铮铮……铁骨?南山长的脑海里出现了李厨娘那白胖圆滚的身子,铁骨在哪儿?
姬长青也不大明白,一个做点心的厨娘而已,怎么还表现出了铮铮铁骨呢?
两位山长都看向了苏锦意。
苏锦意:……这事儿一时还真的说不清。
面对两位山长好奇而殷切的目光,苏锦意觉得自己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回两位山长,白夫子想要让李厨娘去白鹤书院。”
苏锦意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愣住了。
南山长扭头看向姬长青,姬长青又看向白城雨。
“李厨娘的点心做得真的好吃。”白城雨解释道。
“的确是好吃。”姬长青居然接受了这个解释,竟还问,“那她答应了吗?”
南山长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李厨娘的点心她也喜欢吃。
“没答应。”白城雨摇了摇头,姬长青顿时面露不满。
苏锦意觉得既然白鹤书院的山长和夫子好像不大在意脸面,那自己也不用给他们脸面了。
“山长,白夫子让李厨娘自己开价,只要她去白鹤书院。”
苏锦意说到这里的时候,瞟了姬长青一眼,见他竟微微点头,似乎很是赞同。
“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面对这样的人,南山长也不想要脸了。
“南山长,您别生气,我们又不是抢人,是出银子挖人。”姬长青的说法竟与白城雨不谋而合。
“山长莫恼,李厨娘说,她哪儿也不去,生是英媛女学的人,死是英媛女学的鬼。”苏锦意的这一句,让白鹤书院的人脸上的表情各有精彩。
姬长青还好,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但其他的夫子中,却有人竟愤愤不平。
他们一惯看不起英媛女学,没想到一个厨娘居然这样说话,她不会是故意来羞辱白鹤书院的吧,真是其心可诛。
苏锦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这说起来,不都是白城雨惹的吗。
既然如此,你们就自己受着吧。
“夫子,白夫子说,咱们也可以把他挖过来。”
“学生觉得,白夫子既然这样说了,肯定很好挖。”
苏锦意在南山长耳边嘀咕着,但声音大家都听见了,毕竟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大家都很警觉,她是不是要挑拨?
背着人说的话,肯定没好话。
因此那一刻很安静,也没人能想到苏锦意的“嘀咕”这么大声,显得他们倒有些刻意。
“咳咳,其实吧,我也没那么好挖。”白城雨有些尴尬了。
“白夫子,您听见啦?”苏锦意有些不好意思。
“你那么大的声音,我若听不见这不得有耳疾。”白城雨哭笑不得。
“白夫子,我惯没有小声说话的习惯,您莫怪。”苏锦意起身朝白城雨行了一礼,以示歉意。
“南山长,难怪您喜欢她,有您的风范。”姬长青说得很是诚恳。
“多谢姬山长。”苏锦意面带羞意地回道。
白城雨很想告诉苏锦意,你别当这是夸你呀,他在白鹤书院的时候,没少说你们南山长坏话,说她是只脾气暴躁的老狐狸。
但好歹是同一个书院的,多少还是要给点脸面。
除非,南山长真的把自己挖过来。
但白城雨的期待终究是落空了,南山长并没有提挖不挖他的事。
反倒白鹤书院另外一位秦夫子怒从心头起,指着苏锦意道:“小小妇人,居然对我白鹤书院的夫子出言羞辱,这便是你们英媛女学的待客之道?”
白城雨看向秦夫子,我,被羞辱啦?
姬长青知道秦夫子的性格,赶紧道:“秦夫子言重了,且坐下说话。”
人家当事人都没觉得羞辱,你在这里起个什么劲儿。
再者说了,白城雨不羁的事儿也没少干,别人凭什么就不能说他。
“姬山长,事关白鹤书院的名声,不能就此作罢。”秦夫子说着,还怒视了苏锦意一眼。
“秦夫子,您得亏是个夫子,若是位公爷,我还以为您要拘了我这学生去呢。”周夫子撇了撇嘴。
“我只是一个夫子,但也要跟周夫子说一声,这样的妇人若不加以惩戒,往后只怕会……”
秦夫子的话没说完,便被周夫子打断,“只怕会如何也与您无关,秦夫子,劝你谨言慎行。”
白城雨偷瞟了一眼苏锦意,见她面无表情,便知道这秦夫子今儿是把她得罪了。
往日里,苏锦意的脸上虽无笑意,但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和煦感。
这会儿,白城雨都不由得裹了裹身子,小声嘟囔着:“有点冷啊!”
“那秦夫子,您认为学生该如何惩戒自己?”苏锦意看向秦夫子。
白城雨内心狂喊:来了来了!
姬长青碰了一下白城雨的胳膊,不合适哈,兴奋得脸都红了,这事儿可是因你而起的。
“你自当每日三省吾身……”
秦夫子原本是想让苏锦意每天写三遍检讨,送到白鹤书院,在惩罚苏锦意的同时,也昭告天下,女学就是女学,它永远臣服于男子书院的。
只是秦夫子话没说完,苏锦意便打断道:“省过了,吾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