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苏锦彦大哭了起来,转头钻进了魏氏怀里:“外祖母,姨外祖母好可怕。”
“不怕不怕,外祖母在。”魏氏紧紧地抱着苏锦彦,瞪着解老夫人,“你还有没有个长辈的样儿?”
不给压岁包不说,还恼羞成怒,真是丢脸。
丢的是魏氏的脸,也是魏家的脸。
解老夫人没想到魏氏居然会当着众人的面儿斥责她,额头一紧,青筋都微微凸出。
“大姐,我又不是故意的。”解老夫人嘟囔了一句。
论能屈能伸,苏锦意真的是很佩服解老夫人,她若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解老夫人认了怂,大过年的,魏氏也只是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便没再多说。
接下来几日,苏锦意都是带着苏锦彦在瑞和堂待半天,和魏氏交流交流感情。
剩下半天,姐弟俩则在院子里待着。
初三,穆沁芳终于溜到毓秀院了。
“苏表姐,我好想你。”穆沁芳一脸的委屈。
苏锦意:这才过了几天。
倒不是范氏不让穆沁芳过来,而是她也忙,大年初一要给各院拜年,拜完下午只想躺着。
初二去范家几乎待了一整天,黄昏时分才回来,魏氏还有些不悦。
初三范氏身子有些不适,穆沁芳也不好过来。
“想我这里的点心了吧。”苏锦意故意打趣。
“是想你了。”穆沁芳叹了口气,“还是在这儿自在。”
毓秀院没有长辈要伺候,苏锦意在亲近的人面前,也从来不用心思和规矩,爱怎样就怎样。
这样的地方,当然谁都愿意来。
正好这会儿有一笼刚出锅,令月便端了过来,穆沁芳立即双眼放光。
“吃一块吧,你过年应该吃了不少东西。”苏锦意拍了拍穆沁芳的小腹,那里已经肉乎乎的了。
“苏表姐,你不能等我吃完这盘再说吗。”穆沁芳拿起一块点心小口地抿了起来。
“你过来,是有事要跟我说吧?”苏锦意看了穆沁芳一眼。
“苏表姐,你怎么看出来的?”穆沁一脸惊讶地看着苏锦意。
“你的眼睛。”苏锦意说道。
其实不止是眼睛,看一个人除了眼神,还有其他的肢体动作,综合起来就能够说明一个问题了。
“苏表姐,年后估计二姐姐就要订亲了。”穆沁芳放下手中的点心,小声道。
“是温家亲戚?”苏锦意问。
穆沁芳听完,整个的怔住了。
“苏表姐,你……你又知道了?”穆沁芳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话本子里说,有些妖精下山,便占了人的身子,然后……穆沁芳了一下脖子,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想什么呢?”苏锦意见穆沁芳目光闪烁,这回是真的猜不到她在琢磨些什么了。
“苏,苏表姐,我是谁呀?”穆沁芳怯怯地问了一句。
“四表妹啊。”苏锦意伸手在穆沁芳的脑门上探了探,“没发烧啊。”
“我还以为你是狐狸精呢。”穆沁芳拍了拍胸口。
原来,如此?!
我要真是狐狸精,你问那么一句有用?苏锦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自己虽然不是狐狸精,但好像也有点那个意思。
“我要是狐狸精就好了。”苏锦意一笑。
“为什么?”穆沁芳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
“狐狸精长得多好看啊……”苏锦意的话还没说完,穆沁芳便道,“你也好看啊。”
“呃,谢谢哈!”苏锦意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苏表姐,你是怎么猜到是和温家人有关的?”穆沁芳声音小小的。
“这几天二表姐也就去了一次温家呀。”
苏锦意看着穆沁芳,尽量让自己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她还是在穆沁芳的脸上看到了沮丧。
“二表姐,我是不是很蠢啊?”穆沁芳低下头。
“说什么呢?你的优点很多啊,纯真可爱,总是看到别人的优点。”苏锦意捏了捏穆沁芳肉嘟嘟的脸颊。
被苏锦意这么一夸,穆沁芳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她逐渐回过味儿来,自己优点再多,但蠢还是蠢的吧?
苏锦意也在回味穆沁芳的话,温家的亲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但应该不差。
只是温氏已经今不如昔,穆君竹愿意?她看上的不是裴祈安吗?
又回忆起自己刚进侯府的时候,听到小姑娘们闲话,似乎穆君竹还对英国公府齐家的三公子有意……不过也是,少女的心思总是多变的。
这事儿与自己无关,而且穆君竹也是个懂得为自己争取的人。
除了祝福,苏锦意也不多想,只是没想到,穆君竹为自己争取幸福会闹得那么大。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初五。
苏锦意早早地就起来了,倒不是因为今天是她生日,而是瑞和堂那边的凤仙昨日便过来说,让她早些过去,说不定常山王妃会过来。
常山王妃便是过来,也不会那么早。
只是魏氏太在意了,所以才会过度紧张。
倒是古嬷嬷等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苏锦意道:“你们准备好,晚膳的时候给我过生辰。”
花朝不满地说:“哪有晚上过生辰的,都是中午。”
见其他几个人的脸色也是差不多,苏锦意只好解释道:“我是戌时出生的,晚膳的时候给我过生辰正好。”
花朝和令月对视一眼,好像,也行!
去了瑞和堂,魏氏虽然一脸的笑意,但丝毫没提过生辰的事情,苏锦意便知道,她忘了。
忘了便忘了吧,她那么多儿孙,又是正月,记不起来也能够理解。
苏锦意是真的不在意。
不记得,总比记得却不给你过要好很多。
武安侯府请春客的时候,请的人多,来的客也多,但常山王妃却并没有过来。
魏氏不免有些失望,苏锦意也非常知趣地提前告辞回了毓秀院。
直到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花朝说有事找苏锦意,但到了苏锦意面前,却又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怎么了?”苏锦意不解。
“那个,那个,友庆说,让您夜里看天。”花朝缩着脖子。
看天?苏锦意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窗外,只有一弯上弦月挂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