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敏惠郡主说完,扭头就走。
“还等什么,天都快黑了!”穆君竹冲着苏锦意嚷嚷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苏锦意一直没说话,就是是想看穆君竹会怎么说。
没想到,她在外人面前居然没有落井下石。
就穆君竹的性子来说,没有落井下石,就算是一种偏向了。
因此苏锦意给陆云恩等人使了个眼色,便跟着着穆君竹出了门。
刘沐晴:“陆云恩,苏锦意好像冲着咱俩眨了一下眼睛,那是什么意思?”
陆云恩摇头:“不知道!”
苏锦意跟着穆君竹到了马车边,刚要开口,便见她猛地回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别惹她们,现如今可以互相走动,你更得谨言慎行。”
“二表姐,你也看到了,我其实一个字都没说。”苏锦意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
“你……不要脸。”穆君竹说完转身就上了马车。
只是坐定后,穆君竹忍不住在想,自己为什么不喜欢苏锦意,难不成也是嫉妒她长得好看?
穆君竹抱紧了一下胳膊:我不是这样的人!
这次,两人又是一起到的武安侯府,苏锦意发现穆君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躲闪,不禁暗道,她在车上脑补了些什么?
进二门的时候,苏锦意对穆君竹道:“二表姐,敏惠郡主以后怕是会为难你,你……”
“不用你管。”穆君竹打断苏锦意的话,“你怎么知道熊姑娘和姐妹住同一个院子的?”
“她应该是知道侯府的姑娘不可能住同一个院子,她之所以说出我俩住同一个院子的话,应该是习惯使然,她家的姐妹们是一同住的,便没想那么多。”
“再者,熊姑娘的首饰和衣裙有些不搭,应该家境一般。”
“另一个,熊姑娘有些黑眼圈,夜里大概睡得不大好,约摸是被吵着了。”
穆君竹愣愣地看着苏锦意,才那么一会儿,她就看出了这么多?
“就凭这个,你就断定她和姐妹同住一个院里?”穆君竹尽量压下自己的震惊。
“单凭一条不能断定,可综合起来就能断定了,她家应该是个三进的院子。”苏锦意道。
“你怎么……”穆君竹及时住嘴了,不问了,没意思!
倒是瑞和堂这里听到苏锦意和穆君竹都晚回了,且是一起到府之后,品嬷嬷问魏氏:“夫人,两个姑娘,这就两个马车了?”
魏氏一声叹:“很明显,君竹不愿意和锦意同一辆马车。”
品嬷嬷不禁有些为难:“可府里的马车也就那么多,万一哪位少夫人和您同时出门,这可如何是好?”
“先就这么着吧,到时候再说,硬要把锦意塞给君竹……唉!”
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孙女,魏氏不想把她说得太不堪了。
可又因为是自己嫡亲的孙女,魏氏知道,她已经想方设法地摆脱锦意,硬是把两人捏到一起,锦意这孩子也是自己的血脉呀。
“哪有您这样当祖母的,委屈自己,倒让晚辈享福了。”品嬷嬷一声苦笑。
“这有什么办法,要不说儿女都是债呢,当还债吧。”魏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品嬷嬷也不得不承认,魏氏这话说的是,不论是身份高低,当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奴婢瞧着,表姑娘现如今也越来越好,您便放心好了。”品嬷嬷岔开话题。
“这孩子……”魏氏顿了一下,“你有没有觉得,她太聪慧了一些?”
“太聪慧了?”品嬷嬷还真没觉得,又琢磨着大概是因为自己事情多,所以疏忽了,于是又问,“夫人是看出什么了?”
“那倒没有,就是这孩子吧,我总瞧着不像个孩子。”
魏氏感觉自己和苏锦意说话,没有像针对其他孩子那么自如,原本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心疼苏锦意,所以才会小心些。
可是渐渐,魏氏发现不止是这个原因,另一个,是因为自己说什么,好像苏锦意都能看出自己真正的意图,这让她心里略有些不适。
当然,这一点不适,并不能影响魏氏对苏锦意的心疼与关爱。
“侯爷大寿你可千万得盯好了,那日姲妃娘娘不知道会不会省亲,但皇子和公主是要过来的。”魏氏干脆换了个话题。
说起大寿的事,魏氏瞬间便忘了来自于苏锦意那点儿的不适。
苏锦意这会儿正被苏锦彦缠着要给他出主意,他还没想好给外祖父送什么寿礼。
被苏锦彦闹得没办法了,苏锦意只好说:“你一个孩子能送什么礼。”
苏锦彦噘着嘴说:“就是啊,我只是个孩子也得送寿礼,要不然丢的是姐姐你的脸面,人家说你没教好我。”
还……真是,用现代的说法,自己是他的监护人。
左思右想,苏锦意道:“要不你给外祖父写首贺寿的诗?外祖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贺寿的诗?苏锦彦看向苏锦意:“还有别的主意吗?”
苏锦意抬了抬眉:“你写不了?”
苏锦彦撇了撇嘴:“我只是觉得太简单了。”
简单?苏锦意都想笑了,多少人一句都憋不出来。
“那你就用心写,你写首打油诗当然简单,但如果你写得好,那便不简单了。”苏锦意鼓励苏锦彦。
“嗯,有道理。”苏锦彦点了点头,主要是他也想不到别的法子。
“行,那去书房多看看书。”苏锦意拍了拍苏锦彦的脑袋,但小家伙却问,“姐,那你送什么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锦意敷衍地回了一句,然后便拿出了铺子里的账本。
苏锦彦最讨厌看账,因此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
“大姑娘,您不会还没想到要送什么吧?”花朝从苏锦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心虚。
“我这不正在想呢吗,我毕竟大了,总不能像锦彦那样也只写一首诗。”苏锦意故作为难。
只写一首诗?花朝很想说,大姑娘,您写得了吗。
但自己的主子是什么人,花朝还是很清楚的,因此话到嘴边了,还是没让它溜出来。
其实花朝也很不明白,自家姑娘这么聪明,但怎么就是这些诗啊词的学不好呢,要不然定然能成为京都第一才女。
与“京都第一才女”失之交臂的苏锦意正在琢磨学堂的事,穆沁芳红着眼睛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