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当真?”江语棠难免有些不可置信,惊讶地问沈珺之。
而对于此事,沈珺之也抱有愤慨,此时猛地一拍桌子,就与江语棠说道了起来。
“事情整个皇宫里头都快传遍了,只是因为父皇下令不许往外传的缘故,谁也不敢多说两句。现在莫说是外面那些人,就算是朝臣,知道的也不多。”
江语棠眸色稍稍深沉了几分,明显对于皇帝此次的做法十分不满。
然而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小民,再怎么生气,也就只是伤了自己的情绪,皇帝也不可能因此改变自己的想法,所以此时也就只能就事论事。
“既然朝臣知道的不多,你家夫君又是从何得知?”
她自然知晓,沈珺之一切的消息来源都是赵绥安,所以直接问道。
沈珺之倒也没有隐瞒,“五皇兄亲自跟他这么说的,还让我过来劝一劝你,让你对于此事先息事宁人便罢,倘若多加追究,恐怕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她说着说着,还怕江语棠会多想,忍不住就解释起来:“不过你放心,我是不可能劝你息事宁人的,这种事儿谁遇到心里不憋气?凭什么他倒是能揭过去了?”
沈珺之是真心为江语棠生气,此时说话也带了几分恼怒。
然而江语棠却若有所思。
“当真是五殿下跟赵绥安说,让你过来劝我的?”
“那还能有假?今儿个夫君与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抱着让我劝你的态度,不过我没同意,他也就没有强求。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以往我看你和五皇兄之间关系还算不错,怎么现在遇到事儿了,他反倒将你抵在前头,让你服软了?”
秦礼做事情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江语棠也知道,他或许不会在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时以她为先,但一定会为她考虑。
劝她就此作罢这个决定,很可能已经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那你可知,宫里头贤妃娘娘是什么看法?”她又问。
后宫里头的事情,女眷之间总是有说道的,沈珺之还真知晓。
于是和她说道:“贤妃娘娘当日就亲自去认错了,当时跪在父皇殿外足足有两个时辰,父皇都没心软。可是莫名其妙的,也就是贤妃娘娘进去说了几句话的工夫,事态竟然就急转直下,偏向了他们那边。我还真不知她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突然不计较了。”
沈珺之说到此处,自己也是觉得有些怪异。
江语棠则轻轻敲打着桌沿,若有所思地想了起来。
贤妃手上必然有什么底牌,是能够让平日里最注重名声的皇帝,都愿意为她而破例的。
可仔细一想,这宫里头一年又一年,新人换旧人的,连贵妃都不算是盛宠不衰,贤妃就更加不会得到皇帝太多宠爱,那么这个底牌就只可能与齐家有关。
然而齐家这样的门第,倘若有什么大功绩的话,本不该到这个时候才突然说出来。
江语棠深思了片刻,却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是自己随便想想就能想出来的,而眼看着沈珺之还在为她生气,她反倒是安慰了起来。
“五殿下既然让你这么跟我说,就一定是觉得如果我深究的话,会对自己不利,那我不如暂时不计较这件事情,先打听清楚了再说。”
沈珺之虽然生气,却也知道如今今的情形,或许正如江语棠所说的那般。
于是也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五皇兄或许也是尽力了。。那你自己打听打听,我这儿也替你问一问,咱们之后再看如何安排。”
江语棠点了点头,沈珺之说回去她还有事,江语棠也便先送走了她。
后续她仔细想了想,按照如今自己的人脉,太后那边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甚至更有可能替皇帝对自己隐瞒真相,她虽不会因此不满,却更不想让太后为难。
而如今秦恪那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便再替自己打听宫里的事情,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江语棠也不想麻烦他。
于是现在就只剩下了静怡公主,毕竟她的母亲德妃还在皇宫之中,说不定能知晓些许,并且因为她和贤妃已经处于对立的缘故,未必不会告诉自己真相。
这么想着,江语棠就去找了静怡公主。
自从带发修行之后,静怡公主的心态便平静了许多,听闻最近时常会跟随那些尼姑们一起出去做善事,也算是修养身心了,江语棠还怕会扑了个空,甚至路上还在想着是否需要让人告知她自己来过的事情。
谁知去的时候,刚好碰见静怡公主今今日休息见到她还颇为惊讶。
“姐姐怎么来了?”她迎了上来,就看见江语棠脑袋上包着伤口,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你这伤势是怎么回事?”
看来静怡公主这段时间深入浅出,对于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晓。
不过说来也是,倘若知晓的话,她也必定不可能我连句安慰都没有。
于是江语棠也不隐瞒,将自己之前的遭遇和她说了一番,静怡公主听着也是紧紧皱眉。
“先前我以为他只是喜欢玩弄人心,却没想到竟竟然还如此心狠。我这就回皇宫去禀告父皇,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静怡公主说着就要起身,看起来是想要杀回皇宫,好好参他一本。
由此可见这这段时间他也是想通了许多,不再为一个不值得的男子伤神。
江语棠对此倒是十分欣慰,却还是拦住了她。
“之前和顺公主来过,说是陛下对于此事并不准备深究,想来也有自己的考虑。五殿下的意思也是让我莫要计较,免得引火烧身,反倒不美。”
静怡公主听着微微一愣,“按理说贤妃娘娘应该保不住他才对,怎么现在还要你咽下这口气?”
“这也是我过来找公主殿下的原因之一。我是着实觉得,齐景林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她有些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