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不解的原因,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贤妃和德妃在皇宫里头多少年都没有站队,没道理皇后现在处于弱势,贤妃却要巴结上去。
可两人之间的合作也是板上钉钉,这让江语棠费解之余,却也为德妃和静怡公主捏了一把汗。
当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静怡公主那边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去管了,江语棠回去之后,就没有多过问。
然而齐景林才被放出来,却还是找到了她这儿来。
江语棠这一次没有避而不见,只是放人进了院子,却依旧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江姐姐今日愿意见我,是为了静怡公主吧。”齐景林问道。
江语棠本来就不想听他卖关子,此时见他直接说明,也干脆点了点头。
“我确实是为了静怡公主的事情,那么齐公子准备与我如何解释,为什么要这么算计静怡公主呢?”
齐景林听到这儿,却是苦笑一声。
“算计这个词,用的还真是难听。我现在能确定,江姐姐是一点也不喜欢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你,何况这个词再怎么难听,也不不足以形容你所做的事情。”
估计是被她明显的态度刺伤,齐景林一下子沉默下来。
可也没有沉默太久,就说道:“我总有我的苦衷,现在还不能与江姐姐说明,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听他到现在还在打太极,江语棠干脆站起身来。
“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我并不想听齐公子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倘若你今日过来就只有这些话可以说,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她说着就要离开,齐景林却突然扯住了她的袖子。
“十多年前在南疆的时候,你当真就不记得曾经见过我?”
他的语气之中含着几分希冀,可大概连他心里都有数,今日绝对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却还是义无反顾,想给自己一个说法。
江语棠却十分狠绝的甩开了手。
“我和齐公子已经说过不止一次,南疆的很多事情我都清楚,唯独不知道有过公子的存在。或许是印象并不深,又过了这么十多年,不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这么一句反问,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在了齐景林的心上,让齐景林觉得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后他也只能自嘲一笑。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静怡公主的事情吗,你问,我都说。”
江语棠这才坐了下来,抛出了她的问题。
“为什么要算计静怡公主?”她问。
齐景林微微一笑,问她:“你不是早就知道原因吗?我的姑母希望宁曦公主留在自己身边,那么要被嫁出去的,就只可能是静怡公主。”
“所以你的意思是,贤妃娘娘要和皇后娘娘站在一个党派?”
“这似乎不是你能关心的问题。”齐景林并没有回答她,反而威胁道:“问太多对你来说不仅没有意义,甚至还能产生祸端。我劝你还是用这点时间,问一问别的问题,说不定我还能告诉你。”
到底是时间宝贵,江语棠也不纠结为什么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又问道:“静怡公主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江姐姐太高看我了,我不是那种随意勾一勾手,就有无数人为我神魂颠倒的人,可我确实处心积虑,想要博得静怡公主的好感。”
“就连赵明舒,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是。”齐景林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
只是这么一句话,再联想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江语棠只觉得眼前这人十分恐怖。
能够预料到几个月后的事情,还能为此制造一套周密的计划,并且一步一步,都能够让每一个人踩到他设置的陷阱上,又何尝不让人恐惧?
江语棠一时之间沉默,指尖也微微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不会破口大骂,又或者是上去给他一巴掌。
“那你可曾对静怡公主有过半分愧疚之心?”
说到这儿,齐景林却突然笑了,从一开始闷闷的笑,变为最后的忍俊不禁。
他似乎并不在意周围会不会有人听见,江语棠却紧紧皱起眉心。
就在她忍不住,快要呵责对方小声一点的时候,他却突然压低了声音。
“事到如今,任何的愧疚还有什么用吗?难道就因为我多几分愧疚,她就能原谅我,又或者她能够逃离如今的险境?愧疚是这世间最没有用的东西之一,又何必执着呢?”
那说到底,就是他从未有过愧疚之心,并且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我只能说,我对你的印象本来就没好到哪里去,现在又更加刷新了我的认知。你还真是彻头彻尾的一个伪君子,静怡公主当真是可惜,看上了你这么一个货色。”
江语棠说话不好听,齐景林的目光当然也深沉起来。
可或许是曾经的记忆作祟,他并没有跟江语棠置气。
“这世间成王败寇,多么简单的道理,她总该是时候明白了。德妃娘娘将人教的不好,自然会有旁人好好教她。”
江语棠算是彻底听不下去,抬手端起一杯水,猛地朝他的脸上泼去。
对方也就不得不删,任由者已经凉了的茶水扑在自己脸上,仿佛能把一个混沌的人叫清醒。
可他已经万分清醒,这一盆水也不过只是让他略显狼狈,却无法击垮他眼中燃烧着的野心。
“你我之间当真是要走到这一步,是吗?”他沉声问''
江语棠只觉得这张本来应该有几分熟悉的脸,变得彻彻底底陌生起来。
仔细一想,他和秦恪根本就不像,哪怕外表有那么几分相似,也根本学不会对方的坦荡。
“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任何联系,即便只是小时候的萍水相逢,也不足以让我们有这么大的交情。所以我不明白你所说的闹到这一步是什么意思,也并不准备与你有任何牵连,希望齐公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