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骗感情也就罢了,骗钱是绝对不行,更何况这还是拿着原配的钱养着情人,中年女人也是十分看不惯的。
于是也管不了自己一开始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赶紧就拉着她往里头去。
江语棠和兰英自然是赶紧跟上,也听那中年女人说了半天话。
“我说你们这些丫头就是太年轻了些,都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旁人骗了就巴巴的跟上去。以后可一定记住了,银子这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上最为稳妥,一个男人若是拿了你的钱,那就纯粹是个骗子,绝对不能信任!”
中年女子说着还往后头看了她们一眼,明显是在提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江语棠和兰英当然应了,中年女子这才说起了那屠户的情况。
“他身边那姑娘也跟了他半年时间了,是之前在山上捡回来的,起先我听他说要给这姑娘找家人,可姑娘摔坏了脑袋,什么都记不得了,也就跟着他过日子了。我估计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干净,你也别念着他了。”
所谓该做的不该做的,大约就是那些夫妻之实,这对于乡下人来说是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晚浓又不是真的深爱那屠户,只是为了打探消息,哪里能憋的出那么多的情绪来。
只是咬着下唇,似乎是在思索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反应,反倒叫人觉得是在隐忍不发,让中年女子看着也心中不是滋味。
“婶子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实在是看不得你们这些小年轻吃亏。婶子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不该喜欢的人,害的差点就被嫁出去,这不找了旁人也一样能过的幸福?可见日子还是自己过出来的,遭遇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把委屈诉了,总归都是要朝前走的。”
虽说只是演戏,可听见这一番话,晚浓也十分动容,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还用不到这些道理,可总有一日回想起来,中年女子这一番话是值得深思的。
几人说话之间,中年女子也就把她们带到了地方,随后指着前路对她们说道:“沿着这条路上去,在半山腰处就有个小木屋,平时打猎的时候他都住在那儿,你说他不在家,估计就是上那儿去了。不过记着临近傍晚的时候就要下山来,这山上也是危险的很,咱们自己村子的人都不怎么敢进去。”
晚浓又不是真的要找人,此时听见他这话,就恰好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山上还能有什么豺狼虎豹不成?咱们村里人自己都不敢进去?”
“那里头之前可是闹过人命的,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也还有人经过的时候遇见那种东西,除了他那样满身煞气的人谁敢往里头钻?要我说你也别上去找他了,就蹲在这儿等他下山就是,反正山上就是他第二个家,总有上下山的时候。”
中年女子是真的在为她们考虑,毕竟江语棠这主仆三人长的不错,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尊敬,长辈总是会对听话的小辈抱有好感,忍不住才会多说几句。
江语棠却从中听见了几分蹊跷。
“这闹鬼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传出来的?”她问。
中年女子这下是有几分防备了,“好端端的,你个小丫头问这些做什么?”
“我也就是好奇,又着急给我的小姐妹转回公道来,所以才死马当成活马医,想多了解了解。婶子你跟我们说这么多也是心善,不如就好事做到底,跟我们说说吧。”
江语棠说着走上前去,手里抓着个碎银子,不动声色地往对方手里头塞。
这银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在一个落后的村子也已经是不错的报酬了,中年女子本来只是抱着善心,一看几句话的事情竟然还有钱拿,自然是喜笑颜开的接了下来。
“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嘴甜的丫头,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跟你们说。”
既然财帛动了人心,那问话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客套话,再加上她们现在也是赶时间,没有太过客气小心,江语棠便直接问了起来。
“闹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中年女子想了想,“大概是半年前吧,咱们村子里头一个汉子上山去的时候,待了两天也没下来。家里头人都以为他遇难了,上山去寻找的时候才发现他昏倒在溪边,醒来之后就一直在说山上有东西。”
都是半年前,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是江语棠一定要联想,实在是时间地点都卡的太过巧合,让她不得不联想在一起。
“他说闹了那些东西,你们就相信了?”
中年女子摆了摆手,“咱们虽说不算是靠山吃山,可那山上也有不少野物,平日里也算一个进项,哪能是他说不能去就不能去了?可这之后,确实也有好几个汉子上山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这一个还能说是撒谎,还能一群都这么说吗?”
怎么就不能是一群人都在撒谎呢?
江语棠心中冒出这么一个可能性,不由问道:“说闹鬼的都是哪家人,婶子可还记得?”
“村西的秀才跟他老爹,还有南边的柳大柱、柳宇,北村口的王宋跟他表哥……其他的记不清楚了,可村子里头都知道这件事情,你再去找旁人问,估计也就能问个完全。”
江语棠将此事记了下来,打算一会再让人去查,然后才问道:“那屠户捡了一名女子下来,就这么占为己有了,也没人说?”
“说什么啊,”中年女子撇了撇嘴,“虽说那是个人间绝色,心动的不少,可他那沙包大的拳头谁敢招惹?不过得了好处的也有,毕竟当时救下来的又不是那一个人。”
中年女子说到此处,似乎突然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巴。
一看她这般反应,江语棠就知道这应当也是个值得突破的点,所以并没有多问,而是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