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表明心迹之后,秦恪其实就很少跟江语棠生气了,可此时他明显带着愠怒,钳制她下巴的手也微微用力,很快就捏出了一道红痕。
江语棠吃痛,也是这时才知道他生气了,讨好一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都跟我放狠话了,我就觉得我肯定得回应一下,才能显示出你我二人在这件事情上的分歧。那也是你先开始演的,我这不是没刹住吗?”
她自以为这么解释,就能够为自己开脱,然而秦恪却没有任何放开她的意思。
“刚才我是认真的。”
江语棠微微一愣,随后就紧张了起来。
“你不能不讲道理。之前也是你说的,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你都会鼎力支持,怎么现在却又反悔了?”
“我答应你,是在我能保证你安全的前提之下,可现在我发现纵然我计划周详,也未必不会出现乱子,所以我无法再放任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自己着想,让江语棠根本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她是真的后悔今日走了这么一趟,也在心里把十三骂了千八百遍,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劝服秦恪不要妨碍她做事。
“我不管,反正我要做的事情,你也拦不了我。若是你不让我在门口摆台子,我就去外头,这皇都城这么大,我就不信还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江语棠想到的劝说方式,也就是耍赖。可偏偏对于心中有情的人来说,这一招最是好用。
秦恪明显是妥协了,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可我真的怕。”
他只说这么一句,就足以让江语棠心软。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不管不顾随他说的去做算了。
可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让她坚决且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以后我也会小心一些,尽量不让你担心,你就随我去吧,反正我这人惜命,肯定会保护好自己。”
之前是她对于十三的依赖心太强,总觉得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会有超然这个位面的神秘力量帮助自己。
可十三两次失去联系,就已经证明了她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或许她能做的就是放弃守财奴的人设,多兑换一些保命的法宝,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也不让身边的人担心。
仗着喜欢,江语棠便可以为所欲为,此时也不过三两句话的工夫,就让秦恪对她无计可施,最后也只能随着她去。
可有一点,他却无法不计较。
“不管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甚至是你今日所说的演戏,我都不希望从你口中再听见和离二字。”
说完这话,似乎又觉得这样太过强硬,他又稍稍放缓了语气。
“和离二字太过沉重,并不是随口就能说出来的。哪怕只是演戏,说出来也未免伤感情,我不希望如此。”
江语棠也明白他为何如此认真,所以自己也诚恳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说了,若再有下次,就随你处置。”
此言一出,秦恪的眉梢就微微扬起,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也哪里都没有多看,江语棠就是莫名其妙的红了脸,赶紧推开了他。
“你我都是一身的脏污,就往床上躺,这被子今天晚上算是不能睡了。快起开,我去收拾收拾。”
秦恪没放开她,反倒是略带着笑意说道:“今晚睡不了就不睡了,去我那儿,自有干净的被子。”
江语棠起先没反应过来,随后心脏就不由自主的开始狂跳,脸颊也肉眼可见地泛红。
可不得不说,她心中是有小小的期待。
但这话不好直接说出口,她又推了一把,总算是从他的臂弯之中脱身。
“我去沐浴。”
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都忘了这是她自己的院子。
等到了出去的时候,正好迎面撞见晚浓和兰英,两人看见她面上红霞似火,忍不住就有些担心。
“娘娘可是和王爷吵架了?”晚浓的心思还停留在门口二人闹的不愉快上,此时免不了忧心忡忡。
然而兰英却看出了她的不对,心里总算安定了些。
“我们没吵架,几句也就说开了。你们放心,之后该做什么做什么,也让帮忙的那些人放宽心,银子照常会结给他们。”
晚浓松了口气,也多了几分笑意,“奴婢就说吧,王爷愿意宠着娘娘,不管娘娘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明明知道晚浓就喜欢说秦恪的好话,从而将二人绑定在一起,可此时听在耳中,也仍然让她觉得确有此事。
江语棠的嘴角一时之间都压不下来,考虑到反正眼前都是自己人,她也不遮不掩,笑靥如花。
这下就算是晚浓,也觉得她似乎是高兴过了头。
“娘娘怎么如此欣喜?是不是王爷说了什么?”晚浓好奇问道。
江语棠轻咳一声,十分神秘一般,凑近她们小声说道:“我今天晚上要去正院。”
“去正院怎么了?”晚浓没明白她这委婉的意思。
而兰英则也笑开,“那娘娘可是有什么要准备的?”
江语棠挠了挠脸,不免有些困惑。
“我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哪里知道准备什么?不过你们两个也是黄花大闺女,估计也没什么建议。”
兰英不好说什么,毕竟在风雅阁学到的那些大多都上不了台面,对于江语棠估计也没什么值得参考的地方。
然而令二人惊讶的是,晚浓立刻激动了起来,手指连连指着自己。
“这种事情娘娘还是得问奴婢,奴婢可有经验了。”
江语棠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你个小丫头倒是深藏不露啊。”
晚浓起先还十分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可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就给闹了个红脸。
“娘娘说什么呢,奴婢哪里会有那种经验?!奴婢是打小就跟着您的,做没做过那种事,您还能不知道吗?”
“那不是你说你有经验吗?我还寻思看你也不像经历过事儿的人,怎么就……”
“娘娘!”晚浓没等她说完,就害臊的打断,“奴婢说的不是那种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