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眠起身,来到她床边,掀开被子。
“早些睡吧。”
今日和温丞相一番争辩,她也气得不轻,好好睡一觉。
姜凝坐在床上后,应渊眠就转身出去了,贴心的将门带上。
看着关上的门,姜凝懵了。
他就什么都不打算解释吗?
亲了她就跑?
姜凝睡在床上,狠狠拍着被子,咬牙切齿地想着某人。
她哪知道,这一切都是某个人地小心思。
他不解释,她就会一整晚都想着他,脑子里全是他。
啧啧,不愧是九爷。
腹黑没谁了。
应渊眠自认为不是什么君子,特别是面对姜凝,她着实太过迷人,虽然如此,他也只能忍着,过于心急怕吓到她。
日后,他定会成倍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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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人来找姜凝,说是请她前去医治病人,姜凝还奇怪,她一向没有对外说过她会医术,直至看到邓彦,心下了然。
经邓彦说来,这个病人,是他父亲好友,也有个一官半职,家中两个儿子,忽然病了,都头痛发烧,病痛的症状也尽然相同。
邓彦带着姜凝去到那个官吏府中,二人症状却是全然相同。
姜凝提二人把过脉后,再查看一番舌象,病症已了然于胸,便给他二人处方开药。
下人拿着药方去抓药时,却被拦了下来。
姜凝应声望去,来的女人蒙着面,看不全面容,一双丹凤眼煞是好看,身姿窈窕,巧目盼兮。
虽然蒙着面,给人感觉是个美人。
她从下人手中拿过药方,朝着姜凝走过来。
“这是你开的药方?”拇食二指轻轻拈着纸张。
姜凝挑眉,回看她,“没错,我开的。”
随后,听见她嗤笑一声,一脸不屑。
“就你这医术,还敢出来行医救人,莫要让人笑掉大牙,赶紧回家多看看书吧。”
说话的语气也极为轻蔑。
“你是谁?”姜凝依旧神色淡淡,她应该不是这府中的人。
她既然能够看懂药方,想必也是懂些医术的,但她这话说得,怕是欠妥了吧。
这时,一个小斯走过来,冲着邓彦俯身,“见过邓公子。”
邓彦点头回应,然后抬手示意,“这位姑娘是?”
“这是老爷请回来的大夫,恒山姑娘。”
姜凝听了他这话,转身看着邓彦,“既然他家已经请了大夫,为何又让我前来?”
说实话,姜凝是有点生气的,哪有同时请两个大夫前来看病的道理。
“姜小姐莫急,他们可能并不知道姜小姐来了。”邓彦也知道,不能同时叫两个大夫。
可能是哪里出了纰漏,下人没有及时禀告。
“既然有大夫了,那我就先走了。”
姜凝告别邓彦后,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被恒山叫住,“姜小姐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看看吧。”
她走上前来,微笑看着姜凝。
这个笑,姜凝很不喜欢。
“不用了,这样一个小病,用不着这么多大夫。”不想和她多费口舌,移步要走。
“看来姜小姐对这病,没什么把握啊。”她故意说得很大声,眼神挑衅。
姜凝如她所愿停下脚步,“你说我没把握?”停顿几分后,悠然开口,“那就没把握吧。”
这样简单的把戏,姜凝早就不玩了。
恒山看着没有理会她的姜凝,暗暗紧了紧手指。
“看来姜小姐也不过如此。”她还不死心,继续呛姜凝。
可姜凝哪是这么容易就被她影响,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姜小姐请留步。”
这时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姜凝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
“这是倪老爷。”邓彦在她耳边压低声音。
倪老爷这副疲态,怕是整日忧心两个孩子所致。
透过他满眼的疲惫,还能看见迥然有神的目光,姜凝最看不得这些了。
“倪老爷,这是我为两位公子开的药方,若您信得过我,就照这副药给他们服用,若是不信......”
“姜小姐是邓彦找来的,我自是相信的。”倪老爷这话说出,姜凝也不再多劝。
他相信便相信,不相信便罢了。
“姜小姐这方子怕是不太妥当,两位公子所病相同,又是一模一样的病症,姜小姐为何要开出两副完全不一样的药方来?”
恒山对她的方子嗤之以鼻。
倪老爷也盯着她。
姜凝看了二人一眼,又瞥一眼邓彦,耐着最后的性子说道,“二人虽病痛,但大公子属外实证,应该通过小便把内热排出来,而小公子则是内实证,应该将内热通过发汗排解出来,所以他们的治法应当不同。”
“若真如姜小姐所说,那你这治法可就错了。”
姜凝叹了口气,打量一番恒山,她这是跟谁学的医术,这么简单的病,琢磨半天还没琢磨明白。
若是换成师父,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哪还能容得下她。
“病者头痛身热,恶寒,为阴邪外实,法当发汗;病者头痛身热,但蒸蒸发热,不恶寒,为阳邪内实也,法当下之,所谓外实者,外为阳为表也,阳气为寒所折,争与表间,阳衰而阴胜,故发热复有恶寒之证,可以汗而发之,以复阳气也。”
“下面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言实者,非正实,乃邪实也。
《素问》云,邪气正则实。
这里的内外二字,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若还是不懂,她也爱莫能助了。
借恒山的话来说,还是赶紧回家,多看看书吧。
“倪老爷,我就先走了。”姜凝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姜凝走远后,隐约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小医仙,声音不大,姜凝没放在心上。
时间一长,姜凝就将这事渐渐忘了。
**
应渊眠进屋时,姜凝正在拿着花摆弄,闲来无事,她便想试着插花玩玩。
可摆弄半天,这花,越弄越难看,她只好将全部的花一股脑放进花瓶中。
这插花,一点也不好玩。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应渊眠笑出声来。
手中端着的大樱桃,个个鲜红饱满,看得姜凝咽了下口水。
“过来。”应渊眠朝她招手。
姜凝慢吞吞走到他面前,看着桌上的红果果。
“尝一颗?”应渊眠拿起一颗樱桃,送到她嘴边。
自从上次应渊眠吻了她过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姜凝张嘴咬住,酸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她小脸皱成一团,“嗯,好酸。”
看起来红红的,没想到入口却如此酸涩。
“这么酸?”应渊眠看着她的模样,拿起一颗放在嘴里。
“甜的。”
“嗯?”她怎么就吃到酸的了。
“再试试?”应渊眠又拿起一颗。
姜凝摇摇头,舔了舔嘴唇,刚才那颗实在太酸了。
她抬眼看着应渊眠的唇,唇上沾了些樱桃汁,此刻还有些猩红。
不得不说,应渊眠这张脸,生得极为好看,眉目若辰,清隽淡雅,有时却又带着一股妖孽气。
应渊眠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偏头对上她的视线......
姜凝心头一紧,想起师兄说过的话。
“这男人,是最会哄骗人的,特别是长得好看的男人,更是花言巧语。”
“所以呀,不能什么都信他们的,要会自己思考,若你就这么容易着了他的道,那这后半辈子,可有的熬了。”
姜凝想着青苍凌竹的话,再看看应渊眠,这话不就是说得他嘛。
果然,长得好看的,都会骗人。
“再吃一颗?”愣神间,应渊眠已经将樱桃递在她嘴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姜凝不自觉就张嘴含住。
清甜的汁水爆开在唇齿间。
不行,这才一会,她就被诱惑了。
。。。。。。
祁风火急火燎赶到时,就看见二人正在调.情。
“你们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调.情。
当然,这话祁风是不敢说的。
气氛被他破坏,应渊眠眸子沉下来,盯着他。
你最好有事,否则,让你横着出去。
祁风被他看得眼皮一跳。
“外面的传闻你们还不知道吗?”他都要急死了,当事人有闲情逸致在这吃着大樱桃。
“什么事?”应渊眠开口。
“都是关于小神医的。”
“说她是被姜家赶出来的野丫头,还说她心思歹毒,手段下作”
“更有甚者,说她打着小神医的幌子,四处谋财害命。”
“现在皇城坊间全是关于小神医的这些传言。”
“是吗?”应渊眠冷下声音,幽幽说道。
看来,有些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