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从姜府出来,药箱还有一些趁手的用具也留在了那里,得了应渊眠准许,上街采办,没成想遇上了姜柔和应渊谈两个阴魂不散的。
在姜府是只有姜柔一个人,现在居然把应渊谈都带上了,是成心来膈应她吗?
应渊谈眯着眼,打量着姜凝腰间的令牌,这不是九皇叔府上的令牌吗,她怎么会有。
姜柔同样也看见了她腰间的令牌,没想到才一天时间,她就勾搭上了九王爷,手段不简单啊。
“如果是为了那件事来的,你们请回吧。”姜凝说话很不客气。
“姜凝。”应渊谈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哪里敢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一时间觉得面子挂不住,退婚是他提的,想从她这里入手,希望能将那些聘礼拿回来,纵使不能完全要回,拿回一半也是可以的。
“姐姐,我知道,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姜柔咬着唇站出来,说得小心翼翼的,“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给姐姐道歉,姐姐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你和谈哥哥本就没什么感情,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姜柔柔弱的样子看得应渊谈心疼得不得了,一直将她护在怀里。
姜凝正低头将刚买的针袋放收起来,见她说得差不多了,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完了吗?”
看着心上人说了半天,姜凝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应渊谈有些恼了。
“你可有认真听。”
“我知晓你们是来道歉的,歉意我收到了。”姜凝挑眉。
“那聘礼......”应渊谈一听这话,以为收回聘礼的事有戏。
但姜凝舌尖一转,说出的话狠狠打了二人的脸,“可我不接受。”
应渊谈哪里受得了这样戏耍,“姜凝,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到底想怎么样?”应渊谈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他还要用这些聘礼来娶姜柔。
这婚是父皇赐的,聘礼自是他府中上好的东西,若她把这些全要了去,他还有什么好东西,还拿什么来求娶他的柔儿。
“这话应当是我问你吧,赐婚的是你们,悔婚的还是你们,是觉得我不够丢人吗?”姜凝捏着手中的针袋,眸子里透着一丝寒光。
“聘礼的事是九王爷应了我的,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找他理论去。”
应渊谈被气得恍惚,所有人对他都得恭恭敬敬,一个小丫头,居然如此牙尖嘴利,可他竟然还拿她没有办法。
姜柔心里暗自得意,这是要露出真面目了,她就知晓,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有什么能耐,不就是贪图金银财宝吗。
她和应渊谈本就是青梅竹马,她还是姜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姜凝不过是个乡丫头,野种,有什么资格和她争。
“姜小姐,这一声姐姐我可不敢当,还有,既然你也说了我在生气,我自是不想见到你的,可你却还出现在我眼前,难不成是成心来膈应,让我恶心?”
姜柔一听这话,恨不得当场撕了她,但碍于一旁的应渊眠,只好作罢,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应渊谈看着委屈的姜柔,自是忍不了,一下就炸了。
“姜凝,你别太过分。”
姜凝一直拿应渊眠压他,受气不敢反抗,接着还一直挑战他耐力,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看见姜柔被欺负,自然是坐不住。
姜柔却不以为然,还一脸高兴,“你毫无预兆的将我退婚,转头就另觅佳人,还想要将聘礼要回去,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既然你都应了我,这聘礼,我是要定了。”
应渊谈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子竟然这样难缠,偏生他说的还都在理。
可他急着娶姜柔,少了那些聘礼,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姜凝,现如今你已不是姜家的人,之前的婚约也便不再作数,那这聘礼,你也应当如数归还。”
应渊谈咬牙,这软的不行,他就只能来硬的。
姜凝一笑,微眯着眼,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那天在九王爷面前,你连个屁都未敢放一个,现在倒是冲着我大发脾气,耀武扬威,你这意思就是说九王爷有错了,有那本事,和九王爷争论去。”
应渊谈听她又提到应渊眠,气得脸都白了。
这顶帽子扣的太大,九皇叔向来说一不二,这要是让他知道,就他的性子,能活剥了他。
这时出门办事的应渊眠恰巧看见应渊谈,还以为是来找他的,没想到是来找姜凝麻烦的。
姜柔也意识到了不对,赶紧站出来,“姐姐,你这话说的,我们哪敢说九王爷的不是,谈哥哥也是气极,才会口不择言。”
姜凝好似不暇,轻轻把玩着腰间的佩环,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在和三皇子说我与他的婚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你算什么东西。”姜凝抬起眼皮,轻哂,既然她已不是姜家人,姜柔就是个外人。
姜柔小脸一白,眼眶立刻蓄上眼泪。
“三皇子,聘礼的事休要再多说,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和九王爷去说。”
“九王爷贴心,看我一个弱女子也没什么东西傍身,便才将那些聘礼给了我,他的良善之心,你们真是不能比。”
应渊谈觉得此刻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这些词句是用来形容九皇叔的?
整个皇城,谁不知道九王爷心狠手辣。
“九王爷府邸就在不远处,你们可跟着我去说清楚。”
“姜凝!”应渊谈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一起?”姜凝语气淡然。
知晓姜凝在什么地方,以后找她也不是难事,有的是机会收拾她,不急在一时。
拉着姜柔就离开,走到转角处,就看见应渊眠的马车,稳稳停住,应渊眠则立于车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九皇叔。”应渊谈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本王倒是不曾知道,三皇子好大的气派。”应渊眠冷笑,眼底的寒意比昨日的大雨还沁人。
“质疑我的决定,谁给你的胆子?”
果然,所有的话他都听见了。
“九皇叔,我没有......”应渊谈吓得气都不敢喘。
“滚!”应渊眠声音极冷。
应渊谈知道他动怒了,“九皇叔,我先告退。”拉着姜柔飞快地离开,生怕应渊眠再做些什么。
“九王爷。”姜柔看到应渊眠乖巧的喊了声。
自己刚才和两人的对话,他应该都听到了,针锋相对,嚣张跋扈,毕竟是他侄儿,还般出他来,压根不敢看他,生怕他一个不悦,当场了结她。
“东西买齐了?”语气好像并没有生气。
方才还伶牙俐齿,看到他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这小丫头,倒是有两幅面孔。
“买齐了。”此地繁华,商铺也多,很快便找齐了她要的东西。
“回府。”
应渊眠气场太盛,和他同乘一辆马车,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一路上又是安安静静。
回到府中,午饭已经备好了。
应渊眠自然是坐在主位,姜凝看着周围站着下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自小在乡下,姜府也没待几日,这规矩知道的自是不多,更别说和一个王爷用膳。
“不坐?”
这是在和她说话?
姜凝小心翼翼坐在离他很远的凳子,悄悄观察他的面色。
打她坐下后,应渊眠没再说话,专注的吃饭。
佛珠就放在手边,他吃得优雅从容,一会时间,他就吃完,放下碗筷,静静地看着她,姜凝被他盯着,哪还吃得下,干脆就也放下碗筷。
“来书房。”应渊眠说完就走了,也不顾她能不能跟上。
一进到房间,扑面而来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