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丰州归来以后,陈离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她忽然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出现问题了。
没错,那就是化人法术的时间,二十年眨眼间就会过去。
二十年快到了,她和林生都已经步入中年了。
中年,林生已经四十多岁了,皇上将他召唤回到京城,庆贺他此次丰州监管放粮有功。
京城皇宫大殿内,召国皇上正面对着林生。
皇上很是开心地说:“林爱卿,你本次丰州放粮有功,朕听说了你的能力,那真是有勇有谋啊。可比一般的钦差过去要好很多啊,要什么赏赐朕能办到的都给你!”
林生很是低调地说:“谢皇上隆恩,臣没什么想要的。”
皇上哈哈一笑:“哦?没有想要的,那朕就照例给你升官发财了。后边拟诏书就好了。”
在他身旁的京兆尹陈峰按捺不住了,站出来说:“皇上,臣想替林生要一样赏赐。”
“哦?有意思啊,你们这岳父替女婿要功劳,那你想要什么啊?”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台下的诸位大臣。
陈峰说:“小女是林生的妻子,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但如今小女病重,找了很多医生治不好病,希望皇上可以帮忙找天下最好的医生前来治愈小女的病。”
林生一听,脸色有些变化。朝中不少人最近传言林生的往事,二十年前林生的青梅竹马周敏在结婚的时候就患病不起,本来这可能只是一件偶然的事情。但现在官越做越大,朝中有人又拿出他和陈离成婚时陈离中邪的情景来说话,而如今,他的妻子再次得病。
卧床不起的妻子或许和林生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别有用心的人将这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他们传言林生有克妻命。
“原来是让朕帮忙找个大夫,那好办。朕发通告,召集全天下医生,能治病的重赏。当然,这病呢,能治好是最好,治不好,朕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陈爱卿你看这样如何?”
皇上的答复给陈峰吃了一记定心丸,他随即点头:“谢主隆恩。”
林生自然不想自己的家事被皇上知道。尤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克妻命的传闻,但看来,这一次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会知道了。
林生也跟着陈峰说:“谢主隆恩!”但他看陈峰的眼光已经变了。
退朝后林生和陈峰走在一起,小声窃窃私语着。
林生问陈峰:“阿离的事情,有必要惊动当今圣上吗?”
陈峰坚定地回答:“那是你的妻子,但那是我女儿!你记好了林生,我知道你现在人到中年,正值旺年。有的男人指望着人到中年,升官发财死老婆,但你最好别有那种想法。”
林生连忙说:“我怎么敢有那种想法,那是我的妻子!我就那么一个妻子!”
两人走着走着路过一处花坛。
陈峰打断林生继续想说的话,呵斥道:“哼!你确实就这么一个妻子,但恐怕马上要多一个妾了吧?”
林生心中有些不爽:“岳父大人何出此言啊?”
陈峰嘴一撇:“听人说你最近总是去青楼?”
林生的脸涨得通红,尽管他并没有在青楼做什么事情。但的的确确是经常去青楼,青楼里的各色美艳场景都在他脑海里。
“那……那是去应酬,朝中有人请我过去谈论事务……”
“什么事务非要在青楼里谈论!”陈峰青筋凸起的手抓住林生的胳膊,“林大人可要给我好好讲讲了?老朽已经这把年纪,竟然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在青楼里谈!你别趁着我女儿得病就乱搞事情,听到没有!”
林生答应道:“是,我哪里敢呢?这段时日真是有人叫我去的,我也保证自己在里面没有做这么对不起阿离的事情。”
陈峰松开林生的手转身就走了,撇下一句话:“你最好是!”
林生望着陈峰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的确去了青楼,但也的确没有做什么。只是在里面同当时邀约的人一起看歌舞,谈事务。
本来他想拒绝,可对方执意要在青楼交谈。
他独自一人坐马车来到中药铺子,那中药铺子里的人是徐延年的故交华景。
“华大夫,听闻你医术超群,不知可否为我家妻子治病呢?”
华景上下打量着林生,仔细看着林生的头,印堂发黑。一位伟大的医生往往是会带点通神本领的,这并不是玄学,而是大夫的医术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华景低头继续摆弄自己手中的小秤砣,测量药物的重量,喃喃地说:“你家妻子要治病的事情我已经听听说了,连皇上都要帮你林大人找医生。面子可真是够大啊!”
“这不是……哎呀,您就说愿不愿意去吧。”林生恳请着华景。
林生曾经多次来请华景医生来给自己的妻子看病,但每次都不凑巧,有时是华景医生这边很忙走不开,有时是华景出外学习。
今天终于赶上了华景坐在医馆称重药物,看来是没有什么太忙的事情。
林生总觉得华景似乎是故意要拒绝自己,不然为什么会这样。他追问道:“华大夫,你,到底为什么不给我家妻子看病呢?”
华景低沉地声音说:“不是不给他看病,我看病讲究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去了。你家妻子,我看与我治病无缘。”
林生不解地说:“大夫你,华大夫呀!你都没有见过我家妻子,怎么知道就无缘看病了呢?”
“我见到你了啊!我看你啊,身上带点妖气,这种病,我这种医生治不了。估计要找一些精通道术的医生来给你家妻子看病了。”
“这,精通道术的医生?哪有这种人呢?那不是道士吗?”
“有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林生摸不着头脑,他挠挠头说:“我不知道这一号人物,华大夫要不然给我说个人,我去找他就好。不劳您麻烦。”
“真要让我说啊?”
林生笑了:“还能有假不成?”
“此人,你可未必会请得动。”
“我有何请不动啊?”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南山神隐寺——徐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