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脸色涨得通红,尽力给自己挽尊:“搞半天,你就跟我说这些?”
“就是,”胖子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装模作样地感叹,“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是一点儿都不敞亮啊。”
然后就招来吴邪极其不满的一瞥。
潘子成为吴邪的嘴替,半是开玩笑地说:“死胖子,夹带私货是吧?”
胖子瞬间如枯萎的花,蔫了吧唧地撇嘴澄清:“当然,我不是说你。”
吴邪这才把头扭回去,冷哼一声:“算了,又跑题了。”
“太宰,你跟小哥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话题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
吴邪根本不觉得太宰治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有功夫在这里安慰他,还不如把一切都彻底说清楚。
“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看,就别瞒着我,也别骗我。”
吴邪也在赌。他赌的是自己与太宰治相处了短短几天的交情,以及对方的良心。
当然,吴邪心里明白,太宰治要是真想骗他,甚至是算计他,自己绝对不可能看出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胖子和潘子都默不作声,注视着太宰治的一举一动。
竟然被纳入朋友的范畴了么。
青年诧异又无奈地勾起唇角:“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和小哥只是在打败‘它’这件事上达成了合作,具体的计划,还要等离开西王母宫后,才能彻底实施。”
吴邪迫不及待地追问,剩下两个也默默竖起耳朵。“这么说,陈文锦笔记中的‘它’,你已经有线索了?”
太宰治眉梢上扬,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我说过的吧,‘它’代表一股追求长生的势力。”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吴邪皱着眉咕哝了一句。
阿宁不止一次说过,西王母宫里藏着长生的秘密,虽然不明白她以及她背后的裘德考为何如此笃定,但吴邪无法轻易相信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你难道要跟我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使人长生的方法。”
青年身体前倾:“长生是否真的存在,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它’认为张家掌握着长生的秘密,并为了得到这个秘密,‘它’计划了很长时间。”
吴邪不安地搓了搓手:“张家,小哥……”
“我答应张起灵,会终结这一切,以此作为条件,他要向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说到这里,太宰治突然吐槽起来,“不得不说,小哥还真是个单纯的人,明明实际年龄已经上百岁了,却还是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呢。”
胖子深有同感地小声哔哔:“仗着自己比别人多出来亿点点心眼就欺负百岁老人,还好意思说出来。”
跟太宰治比心眼,谁还不是个单纯的宝宝了?
吴邪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看着太宰治含笑的眸子,他没有说出来。
“搞了半天,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嘛。要是小哥提供的信息能扳倒‘它’,那早就成功了。”
这句话像是某种状态的开关一样,太宰治突然眯着眼笑出了声。
感受到浓浓的嘲讽意味,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攥起拳头,露出核善的微笑:“太宰,你很想挨揍吗?”
“不,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看得出青年已经在很努力地忍着笑意,可还是会有一两声令人恼火的气音发出,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在西王母宫得到了长生,‘它’就会主动找上我了。”
吴邪立刻明白了他的计划。
既然“它”认为张家有长生的方法,才紧追着不放,那么,事情其实也可以变得很简单,只要让“它”“亲眼看到”,有人在西王母宫找到了长生的秘密,并且在自己身上得到了验证,“它”肯定会主动现身,然后就方便太宰治顺藤摸瓜了。
但吴邪还是下意识地驳回了他的计划:“你要‘钓鱼’?不行,太危险了。”
“它”能与张家和九门博弈了这么久,说明其势力强大到不可想象,贸然引起对方的注意,下场绝对会很惨。
太宰治满不在乎地鼓起腮,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