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林子里响起树杈折断的声音,紧接着,树叶抖动声连绵不绝。
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密集的灌木丛中飞快移动了一下。
胖子疑神疑鬼地问:“不会是我幻听了吧?”
吴邪沉着脸点头:“我也听到了。”
难道野鸡脖子又追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心生退意。
“不然我去看一下?”
说完,太宰治便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去,却被胖子拽住。
“小哥不在,这时候就别作死了。”像是生怕青年趁他不注意溜走,胖子的手抓得很紧,脑袋几乎摇成了拨浪鼓,“太邪性了,听话,咱们不冒这个风险,回去绕路吧。”
太宰治只好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好吧。”
见他没有坚持,其他人同时松了口气。
绕开雕像和树丛,气喘吁吁的几人停下脚步。
胖子回头观察一下情况,立马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发白。
此时他们应当来到了巨大人脸的背后,然而,石像的五官依旧清晰可见。
胖子哆哆嗦嗦地问:“这雕像,刚才不是冲这边的吧?”
太宰治摩挲着下颌,语气不太确定地说:“上面的纹路,似乎在动诶。”
“难道说……”吴邪瞬间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怔了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雕像上面有东西?
下一秒,这一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石像的五官变得模糊起来,如同面具被揭开,数不清的扑棱蛾子从上面飞离。灰扑扑的一大片,遮天蔽日。
密集的振翅声令人十分不适,也十分的不祥。
胖子瞪大眼睛:“真是见了鬼了!”
能安然生活在这种地方的生物,即便看起来只是没什么杀伤力的蛾子,但数量摆在哪里,加上之前吴邪自带的诅咒buff,能好对付就见鬼了。
然而他们已经跑了一路,此时筋疲力竭,速度跟会飞的蛾子没法比,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不跑了,跑不动了。”胖子脚一软坐在地上,反手抽出匕首攥在手心,目光凶厉,“不管是什么,胖爷都跟它们拼了!”
潘子从身后捞了他一把:“快起来!”
冷焰火穿过飞蛾群,从中撕开一道逃生口,但很快有更多的蛾子飞过来,补上空缺。
胡乱挥刀也没有用,连基本的震慑作用都没有。
几人不得不轮流躲到太宰治身后避难,但谁都知道,这个方法只能暂时起作用,要想彻底摆脱这些蛾子,就不能继续跟它们干耗下去,毕竟,人的体力是有限的。
潘子被咬中,手腕夸张地肿了起来。“这蛾子有毒。”
打不过,就只能继续跑路。
胖子盯着眼前的灌木丛,以及头顶上将他们的退路彻底围死的扑棱蛾子,急得大叫:“没路了!”
吴邪眼尖注意到了雕像张开的巨口,心一横,猫着腰钻了进去:“这边!”
石像下面的空间比想象中还要深,他们毫无防备地钻进去后,立马一脚踏空,摔在地上。
“好痛。”太宰治捂着腰,从眼角溢出两滴生理性的泪水,半天都没缓过来。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
吴邪仰躺在地上问:“那些蛾子没跟来吧?”
胖子答:“应该没有。”
地上铺满了陈旧的落叶,黑暗的空间里散发出腐败的味道,以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太宰治的指腹在地面上轻轻蹭了蹭,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暗色,嫌弃地抿唇,将手指抽离,然后利落地翻身站起来。
他正低头拍打掉衣服上的土,脚下突然传出一阵机括运转的声响。
排列整齐的钢刀从砖缝里向上刺出,青年灵活地后跳了一步,顺利躲开。
他呆了一下,很快回过神。
机关发动到停止,实际只过去短短几秒钟。
“胖爷我差点就变成烤串了。”多亏潘子拽了一把,才惊险脱身的胖子露出劫后余生的放松表情,“我说天真,你碰到什么了?”
吴邪指了指脚边,几人围拢过来,注视着被落叶覆盖而不太明显的凹槽。
胖子分析:“看起来这是个重力感应装置,一有活物掉下来,就会触碰到机关,被钢刀穿成肉串。”
潘子打量起周围的布局:“这是西王母宫吗?怎么会有这么凶险的机关?”
吴邪注意到指尖沾上的暗色痕迹,凑在眼前,捻了捻,惊讶地说:“是血。”
潘子闻言,立马蹲下查看:“小三爷,地上全是血。”
回忆起大学时学过的建筑学知识,吴邪斩钉截铁地判断:“这里可能不是地宫,是祭台。”
对此,太宰治并不感到诧异,他慢吞吞地抛出一个问题:“那么,祭品到哪里去了?”
吴邪迟疑地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里是祭祀现场的话,地上应该留下很多骸骨,可现在只有血渍,却没有任何骨头。”
“肯定是打扫干净了呗。”
胖子随口猜测,打着手电筒,光束在墙壁的图案上面晃了又晃。
“你们看,他们把咱们逃生的路线都给刻画出来了,这西王母国的人很仗义嘛。”
吴邪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
潘子打开手电筒,对照着壁画的内容,找到与之相应位置。
正是位于钢刀另一侧的人面鸟石像。
“这个石像上面应该就是出口,但是这么高,我们很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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