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面包车停在疗养院外,等张起灵和黑眼镜一前一后跳上去,便头也不回地开远了。
“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吴邪在后面狂追了几十米,终于喘着粗气蹭上车。
他第一时间就看见太宰治笑眯眯地朝自己挥爪:“又见面了,吴邪。”
“你怎么也在车上?”吴邪表情呆呆的,很快反应过来,质问,“不对,你一直在车上,就眼睁睁看着我追车?”
“我倒是想帮你,但是……”太宰治委婉地笑了笑,往旁边让开一点距离,露出被电棍抵住的腰侧。
负责控制他的男人恶狠狠地警告:“老实点,别乱动。”
青年闻言,身体可怜兮兮地抖了抖,视线转向坐在前排的阿宁,无辜地眨眨眼睛。
绑着高马尾的女人回头,朝手下努努嘴:“行了,既然他跟吴邪认识,就放了他吧。”
“好嘞。”
“阿宁!”吴邪惊讶地说。
女人冷笑:“我还以为这小子敢骗我呢,没想到吴老板你真的来了。”
“你在杭州装的那么像,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吴邪想起几天前,阿宁特意带着录像带跑到杭州找自己时,表现的像是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所以你是故意试探我的,你的录像带里也有夹层?”
他以为凭借自己的演技,成功骗过了对方,没想到这波属于互演,两拨人最终在这里相遇,彼此间的那点小心思暴露无遗。
阿宁把头扭回去,感叹:“看来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天真无邪了。”
吴邪得意地轻哼:“好在我这次行动够快,不然还真被你唬过去了。”
“彼此彼此,”阿宁不甘示弱,装作无意间问起,“你在疗养院里找到了什么?”
属于陈文锦的笔记还揣在吴邪怀里,他故作不满:“不是让你们先找到了吗?”
已经有过一次被骗经历,这一回,对于吴邪的回答,阿宁不置可否,也没有再试图同他搭话。
倒是黑眼镜拍拍太宰治的肩膀,从后座探出半个脑袋:“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如交个朋友呗。我叫黑瞎子,你呢?”
原本以吴邪的长相气质,混在一群“地下工作者”中间,已经是相当格格不入了。太宰治比他更甚,瘦弱的小身板仿佛风一吹就倒,与人相处起来一点脾气都没有。
比起倒斗,青年更像是来春游的小少爷,流转在眼中的,全是清澈的愚蠢。
“所以墨镜才是本体吗?”青年勾起一抹柔弱地微笑,鸢眸神采奕奕,像是缀满了九天的银河。
“初次见面,我叫太宰治。”
黑眼镜调侃:“小文豪,中二期还没过呢?”
吴邪不得不替青年解释:“他的真名就叫太宰治。”
“噢,”黑眼镜点点头,又问,“你也要跟着阿宁的队伍一起去塔木陀吗?”
“塔木陀?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塔木陀?”吴邪险些惊叫起来,回想起疗养院里太宰治的预言,心头一阵发寒,忍不住向青年投去探究的目光。
太宰治面色如常,同他对视 。
青年不仅知道此行的目的地,还知道他都倒过哪些地方的斗,简直细思极恐。
现在想来,太宰治对盗墓这件事的接受速度未免太快了,自然的根本不像是常年生活在普通世界的人。
但他的身份是个黑户,意味着过往经历几乎无从查起。以吴三省的精明程度,想必早已动用关系调查过太宰治的履历了,却一无所获,便只能在口头上告诫吴邪,要小心留意对方的举动。
“小三爷你还不知道啊。”黑眼镜接了一句,却并不打算跟他解释太多。
吴邪此时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心情继续追问。
太宰治冷不防开口:“吴邪,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我……”黑历史被当众扒出来,吴邪脸瞬间涨的通红。
好事的黑眼镜问:“什么赌约,说出来让我听听。”
本以为太宰治这个恶劣的家伙一定会抓住这件事不放,不料青年却叹了口气:“你不愿意就算了。”
这招以退为进正中吴邪下怀,他大脑一热,梗着脖子承认:“谁说我要反悔!”
太宰治作出“请开始表演”的手势。
吴邪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中了青年设下的诡计,但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是以,在“直播倒立吃那啥”跟“我是狗”这两个选项中,吴邪选择了后者。
他干脆闭上眼睛:“我是狗,行了吧。汪!”
“好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狗了。”
黑眼镜发出吃瓜时的兴奋叫声:“哇哦!”
就连阿宁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过来。
吴邪完全没料到青年的脑回路,怔了怔,恼羞成怒地骂了句脏话:“太宰治,你别胡说八道!”
太宰治无视他的反驳,自顾自介绍起来:“我在那边也有一条狗,是个黑漆漆的小蛞蝓哦,哎呀,一提起他,感觉身上都被传染变得黏黏糊糊的了。”
只听他擅自决定下来:“总之,吴邪你是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