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是登上了望城山。
赵玉真收回为飞轩诊脉的手：“没有伤到根基，已是万幸。”
殷天师狠狠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孩子身上有望城山的八分天道，若是折在这里，也太可惜了。
萧瑟语气淡淡：“没事就好。”
雷无桀拍了拍胸口：“我就说嘛，他吐血跟我小师弟肯定没关系。”
这小傻子居然还在纠结这件事。
萧瑟无奈拍了他一巴掌：“不会说话，就闭嘴。”
“噢。”
“这几日不要运功，好好休息。”赵玉真说着，温和地拍了拍飞轩的脑袋。
“我以后不会再这般莽撞了。”飞轩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多谢师叔祖。”
雷无桀忽然提起一事：“所以，传说玄剑仙下山会引起风云巨变，这话是真的？”
乖巧靠在软枕上的飞轩点了点头，说道：“但今日我见到五条悟，在他身上卜算出了师叔祖的一线转机。”
五条悟正百无聊赖转着茶杯，闻言指了指自己：“在我身上，那我怎么不知道？”
“当日我们在雪月城偶遇，那时我只隐约察觉你似乎有别于此世之人，所以，你的未来我无法卜算。”
飞轩一脸严肃地望着他，娓娓道来。
登天阁下，正是五条悟破坏了萧瑟的卦象。
可意外的是，少年并未因此受到任何反噬。
或许这便是天意了。五条悟既然改变了萧瑟的命格，那么，他也能改赵玉真的命格。
只是当时的飞轩并没有察觉出来。
他们再次相遇之前，少年一定还经历了什么。
一个念头也好，一个决定也罢，成为了破解天命的契机。
李凡松第一个问：“你怎么不和我说？”
飞轩挠了挠脸颊，难得露出些与年龄相当的稚气：“……后来遇到很多事，我给忘了。”
李凡松张大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啊？”
“这么说，赵玉真可以下山了？”
天命她不明白，李寒衣更关心这件事。
“我不知。”飞轩摇了摇头。
雷无桀忍不住提高声音：“可你说有转机啊！”
“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过抓住了一点，就遭到反噬。”飞轩苦笑着向他们解释，“转机是好是坏，我算不出来。”
雷无桀想了想：“赵玉真亲自卜算也不行吗？”
并不想听废话的萧瑟斜睨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医者不自医，这是一样的道理。”
飞轩接着说：“不错。涉及到自身的命运，卦象就不准了。”
雷无桀灵光一闪，眼神闪烁，暗搓搓地推了把五条悟。
“你说的转机，不会是那件事吧？”
五条悟从鼻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配合地仰起头，脸上仿佛写着“不愧是我”四个大字。
雷无桀见状，眼角抽了抽。
萧瑟也眼珠子转了转，直觉错过了许多剧情：“雷无桀，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红衣少年心虚地看了眼满屋子人，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时机未到，不可说，不可说。”
萧瑟暗示性地捏了捏护腕：“行，你们先给我等着。”
等下了望城山，他再好好教训他这两位好师弟。
“玉真，你这次真的要下山吗？”
殷天师心里明白，赵玉真的心早就不在望城山上了。
就算没有五条悟这个转机在，他迟早也会离开这里。
望城山困了他太久了。
果然，赵玉真决心已定。
“师父至死都没能找到转机，不论如何，我想试上一试。”
“何况，我本来也是要随她下山的，只不过晚了许多年。”
男人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李寒衣。
殷天师叹了口气：“罢了。”
雪月剑仙望着赵玉真，笑道：“无妨，你如今随我下山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