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之所以叫她下楼,本来是想缓解这几天紧张的心情,是为了送惊喜,没想到惊喜变成惊吓,还受了伤。
许迟脸上神情复杂,几秒后才抬手拍拍她的后脑勺,“打开不就知道了?”
“那好。”
她走过去。
越野车的后备箱很高,安瑟按开后没有马上松手,就被迫跟着踮起脚尖,入眼,里面是整整一后备箱的戴安娜玫瑰,白里透红的调调胜过直接的红,漂亮、明媚、招摇。
她有些发愣。
不是没见过花。
也不是对这场景感到有多惊讶。
只是……只是没人这样费尽心思的送过。
她转身,男人单手插在裤袋,挺拔的身姿,恍惚的光影照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帅气迷人。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我刚刚上车就觉得什么东西好香,还以为是别的女人坐过这辆车,我那会儿还想,要真是那样老娘就把车给你砸了,看你还怎么嘚瑟。”
“那你怎么不砸?”
“忘了。”
“……”
安瑟眼眶有点红,嘴角明明是想上扬,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撇,她不怎么哭的,以前一直觉得哭的人都是弱者,向现实低头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只有在他面前不一样,很容易觉得委屈,很容易生气,很容易把真实的自己摆在明面上。
好没出息啊。
她捏了捏手,抬头。
看到他的刹那心里所有想法都分崩离析了,两步之遥,她跨一下就冲进他怀里。
许迟身形一动不动,稳稳接住她。
“安姐最近怎么动不动就变小哭包了?”
安瑟哼了一声,整张脸埋在他胸口。
凌晨两点,世间万物都陷入沉睡,很安静,灯光昏暗,微凉的夜色处于温柔和冷清之间,两个人的拥抱不带什么别的情绪,像温水在缓缓而淌。
就这么抱着,岁月如此静好啊。
时间定格就更好了。
大概一分钟后安瑟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仿佛被白雪刷洗过,亮得惊人,“谢谢你许迟,我很喜欢。”
她最近经常说,“谢谢”,“对不起”。
以前什么都不在意的人,突然就开始接触人间烟火了。
是因为怕失去?
许迟低着头,凝视她眼睛里的透亮,看着看着就有些难受,将她的头往怀里重重一按,嗓音有些沙哑的,“傻。”
安瑟没再说什么,柔静的空气里谁都没再开口。
就这么抱了会儿。
她从那堆花里抽出来一朵。
上楼。
许迟直接脱了她的衣服,两个小时过去,肩膀上的淤青很明显的显现出来,很重,边缘泛红,看一眼就让人觉得疼的地步。
他眉头紧蹙,“还是得去医院。”
“不去。”
“嗯?”眼神警告。
安瑟讨好的笑笑,“明天行吧?我心里有数的,真的没有伤到骨头,好不容易回家了你就让我在家里睡吧,在医院睡不好。”
他睡不好。
“无语。”
许迟瞪她,无奈叹气。
“先上点药,明天去医院再让医生看看。”
安瑟最喜欢看他这副看不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很帅,不自觉就想让人摸摸他的脑袋,“许少爷好听话,要不要给你点儿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