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说开,好像短暂的尴尬后两人比之前更自在一些,沈知景在病房里待到下午,什么都聊,聊了很多以前的事,还有曾经安瑟帮忙追的那个校花初恋。
听说毕业后就去了国外,快回来了。
“要不你重新把人追回来?”
安瑟吃着橘子,“初恋诶,那不是白月光么?”
沈知景翻白眼,“老子白月光不是你么?“
“……”
禽兽啊。
侮辱白月光这个词。
安瑟现在对这些话题适可而止,拍拍手躺进被子里,“你有事儿就走吧,不用在这陪我,我挺好的,无聊的话楼下还有一个病友搭子。”
“你给许迟戴绿帽子?”
“……会不会说话!”
一个枕头砸过去。
“是他的助理,也出车祸住院了,比我惨点儿断了腿,不过只断了一条。”
沈知景:“……”
他觉得这个话题没必要聊了。
拿手机帮她点了些吃的,很清淡的零嘴,然后才站起来,“我今天晚上还有局,你要是实在没人管了,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的,哥就勉为其难的自降身价给你守个夜。”
他也就是这么一说。
那个男人哪里会不管她。
安瑟很嫌弃的吐槽,“你看看,这才是你真实又丑恶的嘴脸,以后还是不要装了。”
沈知景自傲的勾了下唇角,摆摆手往外走,身姿修长,高大的背影好像在走出当年那个肆意的少年模样,他没变,却又变得彻底。
出去。
关上门。
轻轻的声响,仿佛在心里上锁。
他靠在门口墙上,压抑的痛楚排山倒海袭来,一直憋在心里那口气总算得以舒缓,但无关不甘,只是怪自己,是他年少浪荡,亲手把她弄丢了。
—
傍晚安瑟睡了一觉,没多久被电话铃声吵醒,起来。
男人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睡着了?”
“嗯……睡了一会儿会儿。”
“起来。”
“啊……”
不要。
“下楼,我有礼物送给你。”
这么一说安瑟马上就精神了,蹭的一下坐起来,举着手机,惺忪的茫然连该从哪边穿鞋都没分清楚,好一会儿赤着脚跳下来,又绕到另一边穿鞋,嘴上很冷静,“你给我送什么礼物啊?别让人太感动哦……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好。”
许迟笑声迷人,“我肯定不会让你太感动。”
“许迟!”
“干嘛。”
他又笑,“不闹了,下来停车场,柜子里有大衣,穿好衣服鞋子,最好把你的小脑袋瓜也裹起来。”
说话的时候安瑟就已经跑到了柜子边,打开,黑色大衣规规整整的挂在里面了,她情不自禁莞尔,取出来,把手机扩音放在旁边,“你还没说让我去哪儿呢。”
“停车场。”
许迟的声音仿佛带着回音,很安静。
“你换好衣服下来,我就在这儿等你。”
“好。”
挂了电话,安瑟穿好衣服又去洗手间,洗手,用打湿的手扒拉了两下头发,头可断血可流,没化妆得靠发型加分。
完美。
毛茸茸的拖鞋走在地上没什么声音。
她出病房,走了一段距离那边的保镖才注意到她,“安小姐,您去哪儿?”
“我去见许迟。”
安瑟展颜一笑,“他就在楼下停车场,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保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您要是有什么事打电话,我们就在这里。”
她礼貌道谢,去楼道口坐电梯。
经过消防通道时,有道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