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林动作一顿,半晌才扬起嘴角抬头看他,“爱?”
“许迟。”
他总算不再说恶心人的贤侄。
“你们许家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安家,安瑟,她既然出生在这个家庭,那就注定很多事情没办法随心所欲的做选择,她有她自己的人生轨迹要走。”
“爱有什么用?你们还年轻,到头来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家人,只有生老病死。”
年轻的时候觉得爱情很重要,但老了不也一样各睡各的?
没有用。
爱情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安之林不知道想到什么,原本轻松的眼神沉了下去,继续喝茶,不再看许迟一眼。
“你见不到她,我和她奶奶也不会同意你跟她在一起,谢谢你带过来的礼物,没什么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忙。”
毫不遮掩的逐客令。
许迟半眯了下眼睛。
冷声,“安伯父,安瑟真的是您的女儿?”
“……”
安之林喝茶的动作一僵,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在隐忍着什么情绪,最终化为熊熊的怒火,把手里的杯子砸出去,四分五裂。
“给你台阶还不下,许迟你是想做什么?!”
“伯父这是心虚了?”
“胡说八道!”
他眼睛里只有不耐烦,“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别非得让我叫人请你出去!”
许迟定定的目光看了他几秒,俯身,把不小心一并落下的滤网捡起来,“伯父,我并没有要找事的意思,但安瑟在安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肯定比我要清楚,您任由自己的母亲胡来,我却没有办法对安瑟置之不理。”
“她不反抗,并不是因为怕你们,相反,是因为爱你们。”
他注意着安之林的神色,那眸光有一丝丝凝固。
“如果您对她还有一点点父女之情,不妨跟我做个交易。”
“……”
—
当天中午,许迟和安之林在后院里待了很长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结束时他直奔祠堂里的房间,抱走了安家的小姐安瑟,这也是安家的佣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安董事长忤逆老夫人。
中心医院。
安瑟被安排在VIP病房。
反复高烧 ,还没醒,在打吊针。
就连医生都有些看不下去,“这位小姐一看就是烧了很长时间了,如果再晚点送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先看看这个药水能不能退烧吧,还不行的话等会儿再打一针。”
许迟道谢,眉头拧得很紧。
安家人说是家庭医生给她看过,看过去之后就任由她自身自灭。
反正死不了。
反正对他们来说死不了就行。
所以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许迟深深的眼眸犹如一个漩涡,漆黑的鬼魅的,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公司助理过来汇报情况,结束后问起南司宁,“检查结果出来,他脑子有没有问题?”
助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内伤,“医生说他命大,基本没什么大问题,等腿上的伤稍微好点就可以出院,还让他去做点好事。”
“是该做点好事。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
“还没出来,对了许总……”
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资料,“这是我们人自己查到的证据。”
许迟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后眸色更加深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