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确实在安家人起床前就已经离开,南司宁的车就在不远的路口,露出一个车屁股。
他走过去,敲窗户。
“……迟哥。”
南司宁赶紧摇下车窗,身上的军大衣是从后备箱翻出来的,皱皱巴巴,一起身就滑落下去,许迟打开车门坐进去,能闻到隐隐约约的霉味儿。
“哥,这衣服上次去南山的淋了雨,估计是有点味儿,你忍忍。”
“……”
许迟闭上眼睛,“走吧。”
路上,南司宁说了昨天晚上娄啟半夜出去的事,“说起来也很奇怪,他好像看到了我的车,但这人好像脑子不好使,也没做什么,他是不是想不到你也来了?”
呵,想不到?
已经交过手了,还管他做什么。
许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下午我回趟公司,你去查一下娄啟的资料……”
说到这里,他话音突然一顿。
从小在安家长大的保镖,如果来历真的有问题,可能早就被安家想办法抹了,普通人恐怕什么也查不到。
“怎么了迟哥?”
“没事,你不用查了。”
“啊?”
“我联系一下靳寒,等会儿把我送到盛世你就去找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等他查完之后你把结果拿过来给我。”
南司宁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后视镜。
哦了一声。
许迟给靳寒打了个电话,挂断后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转而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没拿烟,啪的一声打开盖子,淡蓝色的火焰腾腾而起。
再合上。
那一下一下的声音,像是在给他的若有所思数着节奏。
很快到盛世,他独自下车上楼,还没走进办公室就被身后传来的香水味薰得皱眉,一个闪身,扑过来的女人险些摔倒在地上。
丁玎啊的叫了一声,“迟哥,你害我险些摔了!”
佯装生气,语气像是在撒娇。
许迟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那摔着了吗?”
声音是温柔的。
丁玎眼神闪了闪,上前一步挎着他的胳膊,“没有,但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如果迟哥愿意中午陪我吃饭的话,我就好了。”
“我呢,不太喜欢陪受到惊吓的女人吃饭。”
许迟拉下女人的手臂,动作很慢。
声音一如既往的闲散腔调,“不过你要是在这儿摔死了,倒是于情于理我都该给你买块墓。”
“……”
丁玎脸都白了,“迟哥。”
“做什么?”
许迟坏笑的看着她,这张脸其实长得不错,就是妆浓,说明还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还喷了那么多香水,是觉得他许迟吃庸脂俗粉这一套?
“我认为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收起你的小心思,这模特你还能继续做下去,还能留着这幅皮囊去勾引一下娱乐圈的制片人什么的……现在这样,你是觉得不吃香菜的人能突然换口味还是怎么着?”
“我……我不是。”
丁玎连连摇头,“我只是没办法了迟哥。”
许迟冷嗤一声转开头,“没办法就去死,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