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估计是输的药水里有安眠的成分,没多久就抵不住昏昏沉沉的召唤,睡着。
这一觉睡到晚上,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说话。
一拨人来了,又走。
又有人来。
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从激烈的言语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愉快,最后终止在一声厚重的关门声。
安瑟睁开眼睛,突然的光亮有片刻不适应。
她抬手捂住脸。
“手不想要了?”
“……”
这声音语气很凶,但伸过来的手却是轻柔,把她输水的手背拉下去,里面已经有回血的迹象。
抬眼看去,男人俯着身,胸膛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流畅撩人,侧脸英气逼人,眉眼之间有散不开的阴郁在氤氲,直起身,挺拔的身姿慵懒逼人,又拽又狂。
安瑟抿了一下嘴唇,“你怎么在这里?”
“安瑟。”
许迟抬眼,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有飓风划过,那感觉就跟要打人似的,“这话是不是应该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他妈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在家里睡觉?”
“……我为什么要在家里睡觉?”
她其实是想说,凭什么要老老实实。
安瑟就是安瑟,想做什么或想出现在哪里都是理所应当,不是谁的附属品,不归安家,同样也不归许迟。
许迟盯着她这倔强的一张脸,气得咬牙,但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她,半天憋出来一句:“老子就不应该觉得你昨天晚上累了让你在家休息,就他妈应该把你拴裤腰带上!”
“……”
觉得她累?
哦。
安瑟舔一下嘴角,感觉外面的天气突然变好了。
许迟没好气的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
“没有?”
他眉梢挑动,“刚刚医生来检查,说你这情况一不小心就要变成傻子了,你感觉不到?”
“……”
安瑟白眼,“闲得你!”
他是没什么事情干吗,跑到医院来就是为了逗她玩儿?
许迟还想说什么,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接着南司宁进来,见安瑟醒了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沉声开口:“迟哥,查到了。”
“说。”
“就是杨家人。”
“……”
这几个字就像空气的静音键,说出来,给流动的时间上了锁。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就降至一种冰点,很压抑,许迟那双坚定明朗的眼睛里染上沉暗,下颌的肌肉在隐隐跳动。
他闭了闭眼睛,修长的指腹摩挲了两下虎口。
“杨振华在哪儿。”
杨振华,杨玮晨父亲的名字。
南司宁道:“现在应该在来医院的路上。”
中心医院是京城最好的医院,杨玮晨受伤,自然应该来这里,他的病房就在楼下。
许迟嗤笑一声,深深浅浅的瞳仁里雾谙不明,“买卖不成仁义在,杨公子住院,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去探望探望,你打电话定两个花圈,等会儿就去。”
南司宁:“……”
这个花圈,真的是他想的那个花圈?
“你是听不懂话?”
“……好的迟哥。”
人出去,安瑟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睛,“你们的意思是,撞我的人是杨玮晨他爸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