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思考着这句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说,在不让安瑟知情的情况下,留住她。
留。
这两人闹得这么严重?
安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一脸严肃的表情真他妈可爱,“你老公把你拉黑了?”
“嗯。”
“?”
姜也把手机扔开,眼里倒映着女人明动惊艳的一张脸,随口问,“你回来不打算找许迟吗?”
这句话好像突然触动了什么封印,让对面的女人就那么顿在低头的姿势,光影绰绰,挡住了她眼里的神色。
沉默。
好一会儿。
“你有病?”
安瑟抬起头来,自若的神态仿佛完全没当回事,“没听过一句话?有的前任死了,就该让人家死得安静点!”
提什么提。
有什么好提的。
姜也哦了一声,“我怎么记得,你一直说许迟只是炮友,现在承认是前任了?”
“……”
“这叫礼貌!”
睡过一次叫炮友,睡过两次算巧合,睡过三次……暂且说是食髓知味。
她和许迟,很多次,以至于一听这个名字就像牵扯了血肉,熟悉到每个细胞都记得。
给个前任的头衔,不算过。
安瑟莫名笑了声。
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仰头,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姜也,你从小也是出生在经商之家,知道我们这样家庭的女孩儿,如果运气不好的话,生下来就是注定的命运,要为家族带来收益,除了门当户对之外,还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门高一头,压死人。
清算不明白。
“你运气好遇到许温延,他的家庭开明又讲理,他对你执着又坚定,你们现在一起经历了生死,感情牢不可催,很好,我很高兴。”
是真的高兴。
“我么。”
安瑟又倒了一杯酒,液体透红。
那像是她的血液,新鲜又亮眼,流出来,还要咽回去。
她喝了。
“你别管了。”
这是说她和许迟。
姜也的眼神深深地落在她身上,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她们之间向来都是这样,深厚的感情亲若姐妹,但从不会插手彼此的私生活。
如果某天谁无家可归,对方一定是退路。
但爱情上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不就那样。
辗转反侧或者要死要活,最终都得看向泥泞的现实,低下高傲的头颅。
深沉的夜色总算带了点风,吹去燥热,很远的地方有汽笛声传来,不知是谁深夜归家,还是谁夜半出行。
两人喝了两瓶酒,大部分进了安瑟的肚子。
说是不在他们床上睡。
还是睡了。
歪歪斜斜的靠着。
姜也醒来,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摸过去,摸到了安瑟的胸。
“……”
没醒。
她坐起来,一眼就看到糖果的小脑瓜靠在安瑟肚子上,睡相一如既往的不好,但睡得很香,那张小脸柔软可爱。
没看一会儿小家伙就睁开眼睛,正好撞进她眼睛里。
纤长浓密的睫毛下,眼眸似一汪泉水。
姜也心里瞬间开满了花。
她悄声,“早上好,宝贝。”
糖果刚刚睡醒,像是还有些恍惚,润嫩的侧脸上带着细微的印子,乖巧的趴着,对她温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