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候机室,喵爷低头刷着平板,头都没抬。
她现在对江野已经没了那种心思,或者说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不再抱有什么希望,这对狗男女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
呵,还装。
嘴巴都快肿成香肠了,当人瞎?
姜也坐的位置跟他们隔了两个座位,斜靠着,把外套盖在腿上,视线从外面的停机坪上扫过,有飞机起飞。
夜色阑珊,那腾地而起的画面太过震撼。
她心里闪过不合时宜的怅然,这次出去,还能完完整整的回来吗?
不知道。
一切都是未知数。
姜也自诩一身都是破碎,也许这就是命吧,十五岁之前世间所有的幸福她都有,一切从十五岁那年开始断层。
父亲死在面前,母亲……
母亲被暴虐至死。
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拼尽了全力,也没有为他们争取一条生路。
如果不是因为许温延和夏至深,如果不是他们从未放弃她,也许她早就带着七零八碎的灵魂走向尽头。
他们照亮她,救赎她。
夏至深重新为她填补了一个家。
许温延用三年将她的灵魂重新塑圆。
如果一切终究需要用生命来献祭,她认真的祈求上天——
选姜也吧。
她淋过一场暴雨。
也想为那些没有伞的人筑起屋棚。
许温延没有她那样完美的童年,也没有过太多舒坦的时间,他的往后余生可以是普通的,平安无忧的。
姜也视线微微回转,男人的侧颜在迷离中流畅精致如画,如果这次能和他一起活着回来——
她要感谢神明,感谢上帝,感谢真主。
什么都没关系。
只要,还能继续和他在一起。
——
这场飞行长达十几个小时,从黑夜到白天,姜也睡了醒,醒了睡,最终是在空姐温柔的提示音里清醒过来。
窗外是一个不算太陌生的国度,M国。
这片土地疯狂、热烈,所有的一切不加掩饰。
下飞机,喵爷带着耳机走在前面,她挪动脚步走到许温延身边,小声问他,“江野,我在飞机上全程都在睡觉,你说晚上会不会失眠?”
倒时差,不失眠才奇怪。
许温延眸里划过一丝笑意,淡声,“失眠,就做点能助眠的事。”
“比如呢?”
“运动。”
“……”
她怀疑这个男人在开黄腔,但是没有证据。
姜也睫毛轻轻扇动,流转的眸光落在前面气势凌人的女人身上,两步之遥,此时她带着耳机在打电话,听不见他们对话。
她飞快的往旁边凑了一下,在他耳边悄悄说:“你要是能甩开你的露娜,我就陪你做运动,酣畅淋漓那种。”
许温延:“……”
他不着痕迹的挑眉,不置可否。
很快,办完所有的程序出机场,这次是慕姗派了车来接,一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七座。
喵爷上车坐中间,只看了他们一眼就开始闭目养神。
姜也和许温延坐在后面。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拿手机发微信给他:这个女人,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