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愣着甚至忘了抽回手,直到他掌心的温度越来越烫。
“你……”
她嗓子有点干,低头喝了一口豆浆。
“黄毛,你其实不用把这么多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是没机会了,但是你还有,你还来得及。”
他坏。
但没那么坏。
不过是在年少不经事的时候没有人引导,不小心走上了另一条路。
“你一直都没去帮鬼哥做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事,说明你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好人,你四肢健全,年纪轻轻,完全可以去过另一种生活。”
黄毛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的对他说:你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好人。
他想过做好人的。
但上天没给过机会。
“温言……”
他眼里突然闪过巨大的痛苦,“我……我也回不去了。”
“你……”
“你等我!”
黄毛站起来,发红的眼眶里坚决又深情,“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会给你钱,我们换一个地方,就可以重新开始!”
他也说不上自己对她那来势汹汹感情,这是第一个不怕他的女人,也是第一个看他时眼里没有厌恶的女人,她让他心动。
“我要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你好好养伤!”
姜也皱着眉,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男人强势的抱住。
陌生的烟草味扑涌而来。
她想发火,对方却先一步退开。
黄毛搓了一把脸,压下想亲她的欲望,转身大步离开。
“哎!”
姜也喊了一声,走出去的男人也没回头。
那高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她心里竟有些怅然,垂眸看着他买来的豆浆油条,须臾轻笑出声,“傻子。”
此时她还没想过,今天会是跟这个傻子的最后一面。
——
下午,天空一片阴气沉沉,蓄谋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雨,什么时候下下来,犹未可知。
姜也深呼了口气,走进公司。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让我死?”
“……”
她明明说的是,袁老可能对他的表现有些不满意,所以喵爷就让这个姓江的来查查他。
不过这对阿鬼来说没有什么差别,他在这个位置上,得罪的人没有一长串也有一箩筐,下去就是死,和死没什么两样。
那双眼睛里阴沉雾霾,仿佛随时都会有刀箭射出来。
过了很久。
“呵。”
他冷笑,重重的一拳捶在办公桌上,“老子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弄死我!”
姜也抖了抖,很明智的没有接话。
阿鬼情绪没有完全收起,森冷的眼眸转过来看着她。
“姓江的对你,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
“他……”
姜也脸色发白,有点害怕的样子,“我不确定,昨天晚上我帮他煮了醒酒汤,但他也……没有让我留下来,聊几句就让我走了。”
阿鬼听完很不屑的嗤笑两声,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
送到嘴边的肉不吃,要么就是有病,要么就是知道有毒。
“这两天你没事儿多去他面前晃晃,再多试试他。”
“鬼哥,你的意思是……”
“害怕?”
阿鬼眼神一闪,刚刚的那股子阴狠收起来,笑得很假。
“你放心,哥不会让你做不喜欢的事,他要是敢强迫你,哥给你做主!”
“……”
都强迫了,做主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