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位置正好在他和许温延中间,夹缝只够坐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
黄毛眼神变了变,停顿片刻后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姜也推过去,“温言……鬼哥既然是跟你聊工作上的事,你就虚心听着吧啊!”
他在心里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肯定只是聊工作!
鬼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哪里看得上温言啊!
姜也被按在座位上,抬眼就看到黄毛拉了一个很小的凳子,眼巴巴的坐在桌子旁边。
“……”
“鬼哥,想了解什么?”
阿鬼打发了身边的女人,亲手给她倒了杯酒,“看你想说什么,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多了解一下总没坏处。”
黄毛,“是是是,多了解!”
“……”
没人看他。
姜也不动声色的把左手往身侧放了放,嗓音清脆,“我是孤儿……也没什么故事可以说,一个人闯遍天下。”
黄毛,“对,温言身世太可怜了,她……”
“嘶……”
阿鬼咬着牙,捏着酒瓶的手颇有些忍无可忍。
“你能憋住不能!”
“……”
“鬼哥,黄哥他也是关心我,你……别这么凶他好吗?不然我会好自责的。”
这话刚说完,姜也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狠狠捏了一下,男人微凉的指尖从她掌心划过,正好扫在某一根麻筋上。
包厢里灯光昏暗,无人察觉。
阿鬼脸色已经沉了,“我最烦说话的时候别人插嘴!”
黄毛赶紧托起酒杯给他敬酒,还连连给姜也使眼色,“对不起鬼哥……我只是关心则乱,我……我给您赔罪,我干了!”
一饮而尽。
但这个赔罪似乎意义不大。
空气以飞快的速度凝结起来,周边的其他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动作,也没再说话,静等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被扔出去。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姜也颤颤巍巍的举起酒杯,“鬼哥……他是因为太担心我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她仰头一口喝完。
阿鬼看着她眯了眯眼睛,半晌轻笑出声。
“开个小玩笑,看你们吓的。”
“……”
刚才凝固的空气,在这一刻才重新流动起来,众人纷纷附和着,把这个冷笑话夸出花儿。
酒过三巡,仿佛大家真的变成了欢聚一堂的朋友,仿佛互相照应到可以两肋插刀,仿佛一切光明磊磊可昭日月。
姜也听他们谈话才知道,许温延这次是从J国回来,代表他老板,到边城参加一个德高望重老者的八十大寿。
J国。
也是一个极其混乱的国家。
他是怎么混进去的?
现在又已经站到了什么位置?
而且W的本部在M国,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一定和那边脱不了干系……可如果牵扯这么广,那这又将是多大的一盘棋?
她按了一下发痛的太阳穴,感觉脑海中的线条千丝万缕,理不顺。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得清醒清醒。
姜也起身往外走,没有忽视身后跟来的道道目光,迷恋、灼热、幽寒。
洗手间在包厢外的走廊尽头,男女对着门,沿途有拥抱亲吻的男女,也有风月场所般抚摸调情的男女。
她视而不见,径直走进女洗手间。
还没来得及关门,一只大手伸进来阻止了她的动作,男人高大的身影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