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雾蒙蒙的雨点夹杂着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掉落在地上,再蒸发成整个世界的寒凉,等有阳光,等到天亮,痕迹一丝不剩。
房间内的火热渐渐散下来。
后半夜。
许温延坐在床头点了支烟,猩红的火光燃在他指间,狭长的漆眸深邃如渊,一口烟吸进嘴里,说不出的性感勾人。
他以前也会点烟,为了消磨时间,为了看火光寸寸燃烬。
现在。
只为吸入肺腑。
时隔半年多,他身上的那股儒雅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剩下的只有冷锐的阳刚和野性,仿佛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
罪犯头子。
姜也什么都没问。
她乖巧的贴在他胸口,手指一如既往的在他腹部揉捻着,感受他身上的体温变化,刚才滚烫得像喷发的岩浆,然后渐渐冷却了下来,而现在又有升温的趋势。
一支烟抽完。
许温延把她的手拿出来,动作不轻不重。
沉声,“回去。”
两个字。
不用多说什么,两人就能心照不宣的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他不是让她回房间,而是要她回京城。
姜也咬着嘴唇,半晌仰头看他。
“江野,我是温言。”
从今天起就是。
“不要觉得我喜欢你就觉得可以对我颐指气使,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思想,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蹭起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打个炮,还当自己人了?”
许温延的目光冷下来,垂眸看着她。
那深不见底的瞳仁里仿佛浸了墨汁。
他没抱她,手虚虚搭在背方的床头上,优越的手臂线条肌理清晰,男性魅力散发到了极致。
就这么看了十几秒。
他动作轻挑地捏起她的下巴。
“温言是么?上了你都不算,那怎么才算?”
姜也眨眨眼,昏暗的灯光下五官精致端正,层层递进的惊艳刚好有被滋润后的妩媚,出奇的勾人。
许温延心口陡然一热。
他放开。
“你是真的不怕死。”
姜也反过去搂紧他的胳膊,嘿嘿笑,“野哥真会开玩笑,哪有人不怕死的?只是这世上总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情,难道你不这么觉得?”
男人没说话,她又嘟囔着,“我听说你刚来,这里的人就都很怕你,我就是因为怕死才想来抱你的大腿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想活下来不容易。”
这是致裕安给她准备的身份。
温言,一个孤儿。
而姜也看上这个身份的地方在于,温言其实有个弟弟,高中毕业旅行来这里之后就失踪了。
即便有一天事情败露,这件事也可以给她打掩护。
许温延看着这个小女人,她把趋炎附势的小人形象装得很像,那股子谄媚仿佛刻在她的DNA里。
但……
他利落的起身。
连人带被子把她捞在手里,像抱着一个巨大的蚕蛹。
“被我上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永远不会是特殊的那一个,识相的就别来烦我,最好滚回娘胎里去,否则……”
他把姜也扔出房间,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