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二通电话拨给了周瑾。
“Gin?”
“尽快安排一次和祁陌的见面,我已经找到突破口了。”
那头一怔,“但葛家那边的资料,我们还没有完全拿到,你……”
“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你尽管去安排,另外,找人盯着慕姗的动向,如果她单独见许温延,随时通知我。”
“是。”
挂断。
姜也双手撑在洗手台前,通透的光线洒满整间浴室,干净明亮的镜子里倒映着她白皙的脸。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竟然觉得十足陌生。
这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人。
几分钟后,她转身打开喷淋,凉水兜头而下,猝然的凉意让人精神抖擞,也让隐藏的每个细胞都跟着活络起来。
就快揭开了——
那层神秘的面纱。
从楼上下来时,花姨坐在餐桌摘菜,听见声音探头来喊了她一声,“小也,桌上的牛奶是我刚刚热的,你快来喝了。”
姜也扒了一下半干的头发,走过去。
“花姨,我不喜欢喝牛奶……”
“但温延说让我看着你喝下去,不然就要扣我工资了。”
“……”
她苦着一张脸坐下,往餐桌上扫了一眼,鸡蛋,油条,花姨亲手做的油条金黄灿灿,看起来倒是挺有食欲。
就是那杯牛奶,怎么看怎么讨厌。
还是喝了。
花姨就坐在旁边,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见她不挑食的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笑容越发慈祥,“温延什么都吃,你也要慢慢习惯,不然以后生了孩子跟你学怎么办?”
孩子?
她和许温延的吗?
姜也轻笑一声,“不用像我,像他就好。”
她把餐盘收到厨房,看了眼时间,没什么事又倒回来帮忙摘菜,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花姨聊着天,听她说了些许温延小时候的事。
那些陌生的,她不曾了解过的。
花姨最后一句话说在她心坎上。
她说,“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对谁都好,但只有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姜也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柔静的光线包围着她,精致的五官被晕染得如诗如画,让人能明显感觉到那打从心底里的愉悦,“当然啦,他最爱我。”
花姨打趣了她两句。
又说,“你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要好好的。”
这回她只是笑着,没说话。
摘完菜,姜也还是坐在餐厅里,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本老式日历,这是花姨带过来的,她每周都要看着上面的时间回一次乡下,正红色的字体标注着昨天的日子。
撕掉一页。
今天。
五月,二十八日。
天气晴朗。
窗外明晃晃的光照进来,不偏不倚的斜在那红色的阿拉伯数字上,明显的边缘线条,刻画无比深刻郑重。
距离六月七号还有十天。
姜也在心里倒数着那一天的到来,却不由得想起刚才花姨真挚的祝福,【你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要好好的。】
她侧目看向窗外,幽然的眸底慢慢聚起一点光亮,盛世夺目。
她和他,还有机会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