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延低头就看进她的眼睛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像珍珠一样散发着璀璨,美得能蛊惑人心。
看起来正常,应该已经忘了昨天晚上的梦。
“嗯,见女人。”他说。
姜也踮起脚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全是泡沫,看着男人皱眉,她哼了一声,“行了啊你,我都解释清楚了,不带这么睚眦必报的。”
“你清楚了,在我这里仍然是不清不楚。”
许温延拿毛巾擦去泡沫,鼻尖上的牙印显露出来。
“想翻篇也行。”
姜也扬眉,“嗯?”
“写一篇三千字的检讨书,等我回来验收。”
“……”
这次没等姜也说话,他率先走出洗手间,换衣服下楼。
汽车的声音渐渐远去,姜也站在窗口,心里默数着数字,在数到五十的时候转身走出房间,去了书房。
这次正大光明,她甚至没有关门。
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打开保险箱。
但里面正如她想的那样,只有一些许氏的重要文件,原本放在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被转移。
姜也坐在地上,盯着那个大保险箱出神。
不能直接问,那现在……
又该去哪里找?
不知道。
她脑海中一片复杂和浑浊,像是还没从昨天晚上的梦境里回过神来,身上冷汗淋漓。
他说得对,她该好好洗个澡。
——
墓园,许温延到的时候,外面开始下蒙蒙细雨,车里有配备的雨伞,黑色,伞沿宽大。
就像是为了迎合这样的氛围,入眼便是白茫茫的沉雾,压抑怨怼。
他撑着伞,顺着熟悉的路线往里走。
近了。
女人苗条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穿着一身纯黑色长裙,正好盖到脚踝的位置,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平底单鞋上挂着水珠。
许温延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快走了几步,到跟前时把伞递给她。
“你现在的身体,淋不得雨。”
“我以为你不在意。”
“……”
这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
慕姗嘴角的笑带着几分自嘲,盯着那木质的伞柄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谢谢。”
两人同时转过身,墓碑上的男人精神抖擞,眉宇间漂浮着正义凌然的气息,他们的灵魂,在这岁月长河里弥留着不可磨灭的痕迹,从未消失。
“慕姗。”
许温延嗓音很沉,“怎么会想起来这里?”
“很长时间没来看爸爸了。”
女人嘴角还是挂着温婉的笑,却显得有些悲戚,那脸上的表情被遮掩在黑色的大伞下,半明半暗,“你也是一样吧?而且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我,不然也不会……”
顿了顿,她才补出后半句。
“不然也不会故意让陈想跟我透露,你今天会来墓园。”
就在被致裕安叫去配合调查的第二天,她就非常巧妙的偶遇了陈想,又非常巧妙的从他那里知道,这个男人今天会来这里。
许温延没否认。
他身姿笔挺如松,蒙蒙细雨落在肩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开,那种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暗芒,令人心悸。
好一会儿,才听到他醇厚如酒的嗓音道:“我想……当着慕指导的面,你会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为什么要帮仇人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