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致裕安拿着审批文件去提人,随行的狱警跟他相熟,一路熟稔的聊着天。
“别说,这姓祁的长得是真好,上次还有个姑娘特意过来看他,两人好像关系不错,聊了挺长时间。”
“……姑娘?”
“嗯,是老张带律师办的手续,我只是瞟到一眼。”
狱警边走边拿钥匙开门,一道道换卡犹如迷宫,“具体聊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姓祁的回去的时候心情不错。”
毕竟是重犯,记忆难免清晰一些。
致裕安眸里幽深泠泠,沉默了片刻。
“那姑娘是不是黑色长发,身材好皮肤白,长着一双桃花眼,穿高跟鞋?”
“诶?你认识?”
“不认识。”
——姜也。
致裕安眉心发沉,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
十分钟后,祁陌被带到审讯室,沉重的枷锁让他不得不减缓走路速度,清瘦的身材外罩着宽大的囚服,如果不看那张脸,就是羸弱而病态的。
偏偏他长了一张谪仙般的脸庞,就让他单薄的身体,透出几分令人唏嘘的怜惜感。
许温延转身,一刹间四目相对。
这审讯室仿佛变得四下无人。
相悖的磁场在相互顶撞,没有硝烟的战火,一触即发。
祁陌看到是他,脑海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倏然勾起,有种好戏即将开场的兴味盎然。
致裕安蹙眉扫了他一眼,厉声,“看什么看,坐下!”
他也不恼,不疾不徐的坐进对面的位置。
狱警锁好卡扣。
“许队。”
致裕安用胳膊碰了碰旁边满身冷峻的男人,“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走到门外,他直接开口,“姜也来找过祁陌。”
肯定句。
男人的眸子猝然一缩,眉心沁染上的寒意如同六月飞雪,连周围的温度都跟着速降,“她来找他做什么?”
“不清楚。”
致裕安解释,“狱警说她带了律师,走的是正规程序,当时是另外一位同事负责, 我不方便多问。”
许温延的眸子被黑色的雾暗笼罩,没有人能看穿他的真实情绪。
片刻。
转身进去。
今天的提审合规合矩,致裕安、还有另一名同事负责做笔录,他旁听。
开始。
几个常规的问题。
祁陌对答如流,时不时的侧目看一眼旁边的男人,那姿态闲散肆意,像是在猜他多久会坐不住。
致裕安屈起手指敲了两下桌面,“祁陌!”
警告意味明显。
“致警官。”
他动了两下腿,如果不是因为带着脚镣,兴许这会儿二郎腿已经翘了起来,只是当下这种现状,明显施展不开。
不过也无伤大雅。
“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
“我想听的,当然是你没交代的那部分。”
“呵。”
祁陌微微垂眸,视线从刘海垂落的发丝下穿过,隐晦而阴暗的看向那边一直没开口的男人。
嗓音清冽如泉,“你们问的都是三年前问过的问题,那时候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当然也不知道。”
一顿,他又说:“不如……让我看看这位许总能不能问出什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