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姗能清楚的感觉到,身边刚才还冷静自持的男人,在听到郑楠的话后,刹那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呼吸是压抑的、克制的、痛苦的,却又暗含期待的。
她用力挽住他的手臂,强颜欢笑道:“阿延……怎么了吗?”
“没事。”
男人没看她,墨眸似井。
“你先去休息室休息,我有点事要处理。”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抬脚离开,步伐带风,笔挺的身姿散发着锐不可挡的凌厉气场。
慕姗站在原地,心底像是被挖空了一个大洞,无限往下坠落的漂浮感,让她不受控制越来越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是……她吗?
还是她?!
——
酒店二楼是大大小小的会客厅,没有人,很静。
人的感官,总会在静谧无声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能清晰听见鞋底摩擦在地毯上的沙质感。
而许温延能听见的,还有自己失去规律的心跳。
他走到其中一间门口。
停下。
这扇门背后仿佛隐藏着不可见人的秘密,甚至有一种直觉——
如果今天真的打开这扇门,他从今往后的生活将会陷入混乱,不得安宁。
他漆眸深如漩涡。
十秒。
推门而入。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沙发,一个柜子。
窗帘没拉,微风从外面灌进来,将白色的底纱吹得荡起又落下,仿佛要把房间里另一个人的痕迹吹散开来。
许温延站在那里,面色无常,口袋里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又跑了。
混蛋女人!
他闭了闭眼,心口的汹涌澎湃被无声压制下去,再睁开时,仍然喜怒不形于色。
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男人回头,窗户边上有个暗门,此时从里面拉开,女人半个身体探出来,就那么出现在逆光中,黑卷的长发弹出来,肆意飘荡。
她歪头一笑,五指张开挥手。
“嗨~”
万物失色。
许温延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心脏停顿了一秒,随后疯狂跳动。
他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眸里深深的雾谙,仿佛卷起吞噬一切的黑洞,将她裹挟其中,避无可避。
沉默。
气氛暗流涌动。
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连呼吸和脉搏都在刻意控制,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被彼此吸附所有。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暗哑,“还回来做什么?”
她死了。
整整三年。
姜也垂眸舔了一下红唇,站直,双手背在背上,步伐轻快又带着踌躇,朝他靠近,“嗯……就是觉得没有你的日子,生活差了点意思,所以……”
回来了。
她在他面前站定,抬起嫩白素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他的西装,轻声:“看到我还活着,你不开心吗?”
他应该开心。
特别是在今天这个好日子。
男人如狼的眸子锁定着她,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染上撩拨意味,往下,伸向他的腰腹。
他眸底暗芒灼灼,冷笑,“搞这么多把戏才出现,就只想着这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