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看他准备离开,忍无可忍的深吸一口气,呛声道:“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她刚才被他甩得跌坐在沙发上,手轻握。
“你之前是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也这样觉得!可今天才发现之前那种感觉是个误会,我跟他三年前就认识,当时我帮了他的忙,他认出我想交个朋友,这有什么错?!”
“你让我离他远一点,却又不告诉我原因,只会让我觉得你霸道又专制,难道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而且我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男人没有转身,背影阴霾重重。
大概是觉得她说完了,他蓦然回头。
“还有么?”
姜也被他眸里的雷霆之势吓到,往后缩,“没了……”
事实上她已经后悔刚才那么说了,明知道这个男人脾气不好,怎么还不顺着他的毛啊……就应该哄他的。
许温延大步走到她面前,倾身,手臂撑在她和沙发之间,眸底透着毁灭性的火气,从眼眶四周透出骇人的温度。
“上一个我让你离远点的人是谁?何思源,他是什么好东西?嗯?”
“你说他没坏到哪里去,那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你?你意识到他不对,却又被三两句话就改变了想法,那下次是不是可以感动你之后把你骗上床?”
姜也下意识的想反驳,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男人充满森冷的脸压迫感十足。
许温延没指望她说什么,这女人一张嘴就能把自己气死,不如别听。
“姜也,长长脑子!”
说完这么一句,他起身扬长而去。
房间里重新归于平静,姜也往沙发后一倒,长长的舒了口气,天花板颜色惨淡,这样毫无情感的卧室真是没什么好住的。
她烦躁的扯了一把头发,今天这场不欢而散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但更搞不懂的是,老男人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
祁陌真的有什么问题?
——
许温延去了书房,黑眸里氤氲的风暴四卷而开,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越发冰冷嗜人。
倏然,猛的一拳捶在办公桌上。
他仰头闭上眼。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以为姜也已经长大成一个女人,而忽略了她的真实年龄,她还不到二十一岁,阅历不足,即便再聪明也不是事事在行。
而人心,防不胜防。
许温延冷锐的眸子低垂,扫过笔记本电脑下方。
前两天只顾着和那丫头胡闹,竟然忘了这些照片还放在这里,他确认一张不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打火机,走到墙角,烧掉。
青烟袅袅升起,将他的面容衬出几分迷离,影影绰绰。
两分钟,拿手机拨出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哥。”
“嗯。”
许温延沉沉的应了一声,单手摘下眼镜,捏着眉心,“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前两天他突然叫走许迟,是为了让他以许氏总裁的身份前往F国,正好那边的分公司在开展招投标项目,需要抛头露面。
而许迟去,还为了调查祁陌的过去。
“他是当时亨达集团董事长亲自特招的CEO,听隔壁公司的负责人说,祁陌能力很出众,仅仅只来了三天,就把之前公司难啃的项目给拿下了,所以很得董事长信任。”
“我暂时还没有调查到他有问题的直接证据,但有有一件事,或许是个突破口。”
许温延眸一凝,“什么事?”
“祁陌在任期间,亨达集团的资金流动非常大。”
“还有……”许迟漫不经心的语调里,有种狩猎者的兴意,“公司出事之前,他请了三天病假。”
这种行为无异于掩耳盗铃。
但F国的警方没有任何证据,那他的病假就变成了不在场证据。
时间流淌,电话两边的男人都没在说话,这种沉默仿佛又是种无声的交流,兄弟俩多年的默契,心照不宣。
许温延良久才开口:“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