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种鬼魅般的寂静,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姜也垂着眸,“那什么……”
“滚出去!”
男人打断她,冷到极致。
高原被他眼里的幽芒震得脚底发凉,就像无数菲薄的刀片横扫过来,避无可避。
“先生,我……”
只是问问都不行?
许温延抬手扯开禁锢的领带,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寒声问:“还想让我说第二遍?”
高原再也抵挡不住这种压力,赶紧抱着自己的衣服,飞快地跑出房间,还很是体贴的关上了门。
姜也:“……”
她红扑扑的小脸瞪着他,“这么凶干什么?!”
刚刚她可是给那个男公关好多钱的!
现在人都给吓跑了!
许温延黑眸紧攥着她,好一会儿莫名笑了一声,“姜也,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能让你产生快感?”
她竟然敢跟那种男人出来开房!
“脏不脏?嗯?”他猛然扼住她的下巴。
姜也痛得脸色煞白,好像颌骨都要被这个男人给捏碎了。
“疼疼疼……你先松开!”
男人没松,只是手上的力道轻了些。
姜也被捏成了一只仓鼠,是真的很疼,红眼说:“他能不能我不知道,我知道你能,可是你不给我……”
话刚说完,手上力道又紧了。
许温延墨眸微眯,“你这张嘴,真的是很欠!”
“啊……”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解救出来,带着哭腔,“你怎么这样……你自己可以找别的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不跟我在一起,又有什么权利管我?”
这声音很软很轻,似撒娇又似控诉。
没有权利管她?
呵。
现在倒是真的翅膀硬了。
姜也虚虚抬了一下眸,男人脸上阴沉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继续道:“而且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跟丁媛去吃饭,她叫你你就走了……我真的难过死了许温延!”
难过是真的难过,但不多。
她抹着眼泪,“我找个人陪陪我,都不行吗?”
许温延眸底幽凉,冷笑:“你还有理了?”
“我没这么说!”姜也耷拉着头,低落倔强。
她没有穿鞋,涂着红色指甲的脚趾珠圆玉润,身上的黑色紧身裙包裹着玲珑的曲线,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
仿佛他不哄,她就一直生气。
这是姜也的本事,理直气壮的颠倒黑白。
许温延沉了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瞥视了一眼她光着的脚,命令道:“滚过来!”
姜也抬了一下头,“那你保证不生气了。”
她是真的怕,他会打她。
“那你就在那里站一晚上。”
“……”
他凶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油盐不进。
姜也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踱着步子过去,“我……我今天晚上真的是一时冲动,喝……喝多了嘛,就觉得那个人挺像你的,酒后乱性不是也很正……”
常嘛。
她没敢说完。
男人的目光已经越来越沉了。
姜也坐在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笔直端正,就像受训的小学生似的谨小慎微,时不时偷瞄一眼旁边的男人。
他阖上了眼睛,应该是在想怎么罚她。
“姜也。”
“到!”
“……”许温延笑了一下,不知不觉中气消了大半。
“我不反对你谈男朋友,但那个人要身家清白,能对你足够包容,可以承担你以后的幸福,是你……喜欢的人。”
他顿了顿,眼神深幽。
“而不是这种供人消遣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践踏自己。”
他的声音醇厚,字字句句像是兄长在敦敦教导。
姜也突然安静下来,很久都没说话。
“走吧,回家。”
“可以是丁媛,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她突然抬起头,眼里的情绪近乎偏执,“如果是想商业联姻,夏家比不上许家没错,可你知道……我可以帮你!”
许温延蹩着眉,居高临下的看她。
那双黑眸里像是有卷卷四起的漩涡,能把人吸进去,在裹风带浪中碎成残骸,化为飞灰,什么都不剩。
良久之后,他第一次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嗓音凌冽如刃,“因为我和至深是兄弟。”
而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