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感受到目光,往外看了几眼,夜鹤倾却避开视线,看向她身后,“晚上这边凉,早些回去吧,基地的饭,你应该吃不惯,让齐远送你去贺瑜那吃。”
夜鹤倾看一眼贺瑜,贺瑜没说什么,四哥既然说了,他还能说不吗?拱手把钥匙送过去。
齐远听见家主唤他的名字走上前和陆靖一同站着。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江眠面前就是自己挂念的人,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好在站在自己面前仿佛没有大碍。
江眠看着夜鹤倾苍白的脸上的劳累,把原本想说的话就缩回了肚子。
“会的,回去吧。”
齐远从贺瑜那接过钥匙,他看得出家主心里有江小姐,他也知道家主为什么这么做。
此间世人,最怕辜负。
齐远走过去发车,江眠看着夜鹤倾没再说话。
她不说话,他也没挽留,只是站回到台阶上只是远远地望着他们的车走远。
他好像只能这样,站在这个位子上,注定了就无法再有下一步。
他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心了,可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完成,他不能抛下信仰,忘却前辈们的付出。
他做不到能在她想他在的时候陪着她,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也许是命中注定他和她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四哥,上去休息吧。”贺瑜见他还站着不动,脸上一如既往,却看出几分落寞。
看得他也望着江眠走的方向愣神,上前站到他边上。
夜鹤倾没有说话,转身上了楼,贺瑜跟在后面看着,“四哥……什么时候回去。”
“晚上。”
夜鹤倾不再搭话了,两人坐进电梯径直回到办公室,陆靖来向他汇报情况。
“少将,江小姐调唐彻和宋弗回来是要他们研究特殊的供血,另外林少让陆执发信息过来,应笙小姐近期有巨额交易,可能是和江小姐有关。”
夜鹤倾看向贺瑜,应笙的事,他应该清楚。
贺瑜摇摇头,他是不知道江眠为什么突然在意起应笙的熊猫血,毕竟她认识的人里只有应笙特殊。
夜鹤倾见贺瑜摇头思索着,转回视线,想了一会问陆靖,“岭南放出去的人有动静了么?”
“瘫头子上钩了,他的人尝试联络上家,想要自己和我们完成交易,剩下三人还在跟进。”
“淮渠那边有消息吗?”
“那人的丈夫也是沾毒的,但她丈夫的身份有些麻烦。”
陆靖看了眼夜鹤倾表情,才继续说道,“这次阻断的交易确实有冀澜的人插手,是……几年前的人——烟。”
夜鹤倾眉目紧锁,终于有机会解决他了吗。
“外出任务的人都尽量往回调,紧急救援还是继续。”
“是。”陆靖回答道,夜鹤倾没再有下文,他便退到一旁静候着。
“四哥,林哥说让你记得换药。”
“嗯,江眠最近你帮忙照顾。”
“四哥放心吧,你好好养伤。”
夜鹤倾看眼陆靖,神情恹恹有些劳累在自己兄弟面前他不曾掩饰,“我们走吧。”
贺瑜默默慢夜鹤倾一步出了办公室,林哥还是高看他了,自己怎么可能劝的动四哥。
“抓来那人。”
“在暗室,上面已经同意我们先留下,还有……少将,夜老将军找您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
“一小时前。”
“那人先关着,等一切结束再说”
陆靖有些意外夜鹤倾的决定,但他不敢含糊,答应着。
他可以交由何之喻他们的。
“走吧。”
陆靖绕过夜鹤倾去按电梯,贺瑜想说些什么落在口边又咽了下去,只在后面跟着。
夜鹤倾坐上车,临调头的时候叫住贺瑜,“林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奉眠你帮忙看着。”
“放心,四哥你好好养伤。”
这次夜鹤倾受伤贺瑜没在身边,但上次夜鹤倾去紧急排爆的时候,突发意外,他第一个赶来的,那次的伤着实让他触目惊心,到现在还不能忘怀,总觉后怕。
他堂堂一个少将,为了手下伤得血肉模糊,看到伤口的那一刻,他的心都不知道怎么跳动了,他很想骂他,但忍住了,祈求林哥赶紧过来,一直在问陆靖人到了没有。
反观夜鹤倾倒是一声不吭,手紧攥着衣服,就是不喊一声疼,都攥得出血了,还在吩咐让人把受伤的手下带出去。
贺瑜实在不能忘记陆靖跑出去,带着林墨从50米高空降落下来,两个人架着夜鹤倾走到空旷的地方上飞机,他人路都走不了了,被架着像是拖行的犯人,可这人还在和林哥说什么深明大义的话。
夜鹤倾说:我要是不救他,哪天我不在了,就没有人可以救他们了。
贺瑜是真想骂他,真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陆靖默默在一旁扶着他没有说话,低着头,双眼却早已悄悄婆娑,没人知道他们那时的心情。
陆靖跟他最久绝对是最紧张,最心疼的。
乎急乎弱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想,他说不出话来,看着夜鹤倾坐的车开走,挥挥手,转身找一辆车开出去,听他说的话,想着安排人帮他看着江眠。
你们现在去哪?贺瑜拿出手机打字问齐远。
江小姐要回家,我们还在路上。
齐远在等待红灯的间隙回复他。
贺瑜看完后关了手机,放在车辆显示器槽内,踩下油门,开往去他的她住的廷府。
“那个人你们有查清楚么?”这说话的语气和家主真像,齐远还想着由前面看到的,推测家主的状况,神情恍惚。
他以为是家主要下命令,下意识地想回答,突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停顿一会回复到,“江小姐,那人长居常明,顾城人……最近接触的人都是些不知名的流氓,小混混,有……不良嗜好。”
说到“不良嗜好”的时候,齐远透过镜子观察着江眠的神情。
“四天时间,麻烦你们摸清他接触的人的活动轨迹。”
“是。”
江眠下完命令,视线又转向窗外幽远的山峦,遥远深邃,看久了仿佛就要深陷。
她第一次这么做,江眠没问他完不完得成,但她相信他们能做到。
极渊的人精英就精英在一个人能干七个人的活,单挑分队里的一个人出来放部队就能是某方面的兵王。
齐远刚回来,但队里的消息他都知道,知道江小姐住在哪,几楼,但毕竟从未来过,第一次来就轻车熟路,怕姑娘家多想,就默默走在后面。
江眠下车带着齐远上楼,“他说你们以后……”
“是的,江小姐”,他亲耳听到家主的话。
“我能问问你,极渊的规矩是怎么样的呀?”
“崇敬生命,听从调遣,但,家主命令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