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靖哥”,十二快步走向陆靖,江眠看着他俩,自己先往班里那边走去,毕竟非礼勿听。
陆靖看着江眠走远,招手让他过来,“你陪江小姐去上课,我去看看这里的情况。”
“好,不过……靖哥,我也要上课?”
“你要是想,你就坐教室后面。”
“不想,当然不想。”
“那就在走廊坐会,抓紧去吧。”
“靖哥你快去快回啊。”十二没在大学校读过书,只读了几年,夜少送他去读过,但他读不惯,小时候和同龄人交流少,和同学相处不来。
林墨问了十二的想法,他是万般不愿意在学校里待着。
林墨再三考虑,和夜鹤倾商讨,最后还是领回来就让极渊的人带他,他们有时也自己教他。
“嗯。”
江眠坐在窗边,一页一页翻看桌子上课代表给留的试卷,她看了一眼她都会。
视线移向窗外,窗外的不过是阳光明朗,即使每日相看都是一个模样,框在这个教室里,却令人向往窗外。
条条框框,砖墙门瓦之外的世界总都是让人向往的。
50天很快就会过去,等走完高考这一程,她该走向哪里?真的去航空航天吗?
仔细想想也算是可以的,至少目前国家这一块是薄弱的,外界蝇营狗苟,国力越强盛肯定是好的。
学医虽然不是说坚决不去,但她不想,她看着外面的鸟儿在空中翻飞,她仿佛下定决心:那,去造航空母舰吧。
转回视线看向老师授课的黑板,虽然她都做的出来,她现在也没别的事,怀城让陆靖买的书她没带来,她也没别的辅导书能看,便就听一听当是怀念,些许天后,她就要和这里告别了。
她静静的坐着低头看着试卷,想知道老师会用什么方法做。
她向来尊敬老师,不过在这以前,她一般用这样的时间解一解别的题目,或者无聊地思考哲学,偶尔玩玩数独之类的益智小游戏,拿着英语报在方方框框里写写画画
她一个人在这生活,时间是最富余的了,没什么可以打扰她的人,过去她的时间都用在看书上了。
可是自怀城回来,她想听完老师的课,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不一样了,应笙说的对,夜鹤倾也许对她确实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也许是他无意的一句话让她的心里多了个坚定的理想,像六七岁无意捡起一面国旗,十八岁二十岁再见时,明白了飘扬的意义,从此甘愿做执旗人,翻山越岭遇见自己的红旗。
“好了都下课吧,等会家长差不多到齐了,班长去叫班主任一起去食堂做活动。”
孟老师看着江眠低头在试卷上动笔写着,没开口叫她出来,她对江眠是放心的,带了快三年,别的人也就高一装装样子,高二高三就变得老油条,她倒是这么多年规规矩矩,懂礼貌明事理。
“太乖喽,也是让人心疼”,孟老师轻叹,她们几个知道她家庭情况的,都心她疼,期望她能有一个好的未来。她知道江眠的不容易,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自己走过来的,什么活动里她的父母都不在场,旁的孩子多少都会说些闲话,搞些小群体,但她一个人能不受干扰走到今天,成绩还是数一数二的,一个孩子能做到这样着实不容易。
每次家长会都有生面孔来找她,但都被她打发走了,老师自然清楚是不是她父母,都没声张,为人师者,应当是鼓励她,父母不在她身旁时陪伴她成长,弥补她的遗憾,怎会拎着她的难处磨削她的坚强。她是他们几位老师的得意门生,他们心疼她还来不及。
“眠眠,我让那助理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
学校开了大门,班里也有同学走出班门靠着栏杆张望,有的急性子跑下楼,陆靖拉着十二退到后面靠着教室的墙,给这些学生让路。
“靖哥,夜少他去哪了?他不来么?”
“司令叫他回去。”
“哦哦,司令不会又要罚夜少吧。”
陆靖没说话,透过窗户看向江眠的位置,让她在自己的视线内。
“靖哥你不能向夜少请示下吗,陪她参加这活动。”
陆靖也想,他自那天谈话起,对江眠的看法已经变了,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为军人面对警察的子女总想尽自己一份力多照顾些,陆靖一愣,他好像知道夜少对江小姐好的理由了。
但这个理由还不足以撼动他擅自做主,夜少将在他心里即为一切,夜鹤倾没有明确说可以,他就不能做。
“好了差不多都到了,各位家长和孩子一起去操场集会吧,楼梯上小心啊。”
“眠眠你确定不用让那助理过来?”
“嗯嗯,没事的,这么挤,好好走路。”
本来队伍是两个两个的走,加上父母一排至少四个,应笙一定要凑到江眠边上,应笙父亲应总才不会和自己女儿一样毛毛躁躁,自己走在她女儿的位置,处之泰然。
“等下我和你坐?”
“不用,没事,应叔叔难得有空来,你陪他坐吧。”
“那要不我让他陪你?”
“不用,你就好好陪你爸”,江眠推着应笙往前走。
“那我跟你后面的换个位置。”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真的?”
“真的。”
江眠耐心的应着她,推她坐下,“好了,你坐着,我去前面。”
“要不我还是把助理叫来。”
“不用啦,好好坐这,再说我不理你了啊。”
“好吧好吧,那需要了和我说。”
“嗯,走了。”
江眠和应笙挥手告别,也向应叔叔打招呼,走到自己位置上。
后边有几个家长之前没来过不知道情况,问自家孩子“你那个同学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家长会父母每次都不来。”
“她家里干什么的。”
“不知道。”
“他爸妈在外地?”
“不清楚,没听她说过,你能不能别打听别人私事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怎么跟父母说话的。”
那人不再理自己的父母,坐到江眠身后的位子,侧着身,就是不理坐在身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