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鹤钦见江眠还盯着那小东西看,是在怕她忍不住,一不小心被刺到,拿起盒子递给坐在前面的陆玦,“你小心点,你保管好,等下可能会有颠簸,手别被它扎去,衣服也小心”。
江眠看向夜鹤钦,目光里让人看不清夹杂着怎样的情绪,他知道她是为了保护她,他没扼制她的好奇,不然也不会让陆玦去把刺猬拿过来了。
夜鹤钦见江眠没说话,看到她手旁边的颈枕,拆开塑料袋给她,“用着吧,还要一会才能到。”
这本是江眠想给他用的。
江眠看着递到自己手上的枕头,手浅浅地伸着,接下了,放在腿上,脑海里放映着他休息时一动不动的样子,侧颜娇好,有些苍白,像是个病美人,她几次就快陷进去了。
她问夜鹤钦,“你用吧,刚刚看你睡着了,脖子不酸嘛。”
“没事,一会就好了。”
夜鹤倾在部队里待久了,语气没那么容易改,他没有命令她,只是语气间是坚定,是执意,他希望她来去都是舒心的。
江眠低下头,双手拿着,没有说话。
“开会空调吧。”
夜里山区凉,他们能适应,可是身边的人从小身体不好,喝着中药长大的。
陆玦以为夜少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才随便找个事接话,像是搭讪的人,堪堪找到个话题,不让场子冷了。
陆玦被这话呛住了,他有些震惊,少将感情上这般稚嫩,差点笑出声。
“这里靠山晚上冷,刺猬也有合适温度。”
“哦,明白了,少将。”
陆玦收回憋住的那口气,调起副驾驶的空调,就他这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他是学到了,少将嘴里就吐不出和学问任务无关的事。
“别对着吹。”
“好的,少将。”
江眠看着两人倒腾,车里的光线昏暗和窗外的远光灯形成对比,看得她眼睛有些酸涩,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轻轻揉了下眼睛,转过身,闭上休息会。
夜鹤钦看着她,事情吩咐完了,他见她睡眼惺忪,以为她打算睡一会,没再发出声音,转头望向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
江眠还没想着睡觉,可没想到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少将,好像到了。”
陆玦没来过这地方,其他人也一样,都是第一次来,除了夜鹤倾。
前面的车已经停下,陆四和陆靖已经下来了。
陆玦见两人过来往他们这边走,转过身寻,目光向夜鹤钦询问道,余光里看见江小姐还在睡,还多问了句,轻声说着,“江小姐……要叫醒她吗。”
这就是陆玦多嘴了。
夜鹤钦看向江眠,她睡得很安稳,恬静的脸庞洋溢着舒心,幸福和安洋,原是此景,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都下车吧,让她睡会。”
三个人都轻手轻脚地下车,夜鹤钦让他们把这车的东西都先放着,他们先去住的地方看看,收拾下床铺,等江眠醒了再搬。
第一次来,夜鹤钦便做起了向导,给他们领路,走在前面。
身后的人规规矩矩的跟着,老大给自己带路,他们可一个字都不敢吭。
夜鹤倾停在一个黑色的古木大门前,灯光微微晃着人心,他走上台阶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位阿叔,夜鹤钦早跟阿奶说好了要过来住,阿奶自然是开心,说他人来就行,她会让他阿叔收拾好。
夜鹤钦和阿叔问了好,许久不见,竟是有些认不出来了,白发苍苍也轮到他的上一辈了。
夜鹤倾打电话给阿奶的时间有些晚,趁江眠去厕所的时候打的,阿奶说他们回来晚,找了阿叔拍给他们开门,屋子也是急急忙忙请人来收拾了。
“倾啊你先进来,我去给你拿钥匙。”
“阿叔钥匙在哪,您告诉我就好了,晚上冷,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夜鹤倾看着陆玦,眼睛示意他去送送。
“那好,钥匙放在里头茶桌上”,阿叔回头朝夜鹤钦伸着手,“那倾啊,阿叔我就先走了。”
阿叔打着哈欠跨出深红色的大门,熬了大夜有些吃不消。
“陆玦送送,路上灯暗。”
“是。”
“十二,先把江眠的东西拿上二楼”,夜鹤钦看着身后走进来的两人,是归属奉眠的两个队医,“你们把自己车上的行李拿下来,之后来找我。”
“是,夜少。”
“老大,东西拿完车停哪啊。”
这个地方确实不好停车,来去就一条直筒筒的巷子,停在这堵着路,停在巷口又太显摆。
来这是避风的,暴露了行踪可不好。
开来的这几辆已经是最低调的了,虽说夜鹤钦也能让人晚上提个新车来,但新车上路,该走的程序哪能那么快。
若借贺瑜的,他酒店里地下室停着的车更是招摇。
林墨平时不爱让人跟着,出个门都是让明一开车去送的,向他借更是麻烦。
夜鹤钦眉目紧锁,确实仓促了些,“找个酒店停着吧,等下让陆靖一起去,极渊的车留在这让十二去停。”
“夜少,我们几个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江小姐的东西放在房间门口了,楼下都是些不知道该放哪的。”
“嗯,你们几个都过来。”
十二在前厅里,闻声跑了过来,陆靖和陆玦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少将。”
“这几天住在这,没有什么身份讲究,当放假。”
“少将这……”陆玦早就叫习惯了,何这是尊称,他不想改,也没那么好改。
“去排查吧,早些休息。”
“是。”
夜鹤钦上了二楼,每个人睡的房间之前都雇了人填上新的被子了,夜鹤钦检查了屋子,夜里冷替江眠先开了空调,暖暖屋子。
陆靖他们都去检查周围的情况了,别让人盯上,也让他们熟悉下周围的地形。
夜鹤钦走到车旁边,透过车窗,里面的江眠许是睡得累了,换了个姿势。
夜鹤钦慢慢开了门,冷风偷着钻了进去,“眠眠到了,去屋子里睡。”
“不要。”
“车上睡不舒服。”
江眠把头别到另一边,眼睛一会也没睁开过,换个方向继续睡着。
夜鹤钦以为她不会赖床,有生理钟的人应该挺好叫醒的。
夜鹤钦干站着,巷子里的风徐徐的来,夜鹤钦打开车门,弯下腰,手绕过江眠,把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