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仍旧有些湿热,江眠没再说话,她是有过赌气,但也就一下下。
这次来,她没后悔,也没害怕,她保护好了他保护的人民百姓,她能站在他的身边的。
林荫之下,她看向身侧的那个他,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回握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牵着他的手。
陆靖见两人没再说话,走上前递来干净的毛巾,“夜少,您擦擦。”
“你先去车上坐”,夜鹤钦扶着江眠爬上越野车,转过身和陆靖吩咐,“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让人调辆直升机过来,先送小姐回去。”
“是。”
陆靖正和夜鹤钦说这话,旁边走来了警方的人,“抱歉,夜少将,例行检查。”
夜鹤钦向那人点点头,往边上让了几步,早在一旁等候的警察这才敢带着手下走过来。
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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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出来玩么。”
“不了,在复习。”
“出来嘛,出来嘛,我在你家楼下了,每次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也不知道出去玩玩,放松下心情,多没意思啊,一个人对着一堆试卷!”
江眠没出声,低头看着复习资料上的题目。
“出来呗,保证不亏,你不出来我可就赖在这不走了啊。”
江眠起身,听着门口响起如雷贯耳般的敲门声,有些无奈,合上书,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到底还是妥协了。
“江眠,出来了,江眠!”
应笙话还没说完,江眠已经拉开了门:“应笙,我不太……喜欢吃夜宵……”
应笙那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从门口钻出来,落在江眠视线的正中间。
“嘿嘿,吃什么夜宵,我带你去见帅哥啊。”
“那我还是去学习吧。”江眠转身就要走,应笙赶忙拉住她。
“别啊,走走走看帅哥去。”应笙赶紧推着江眠往下走,“贺瑜开门,啊呀,别看手机了。”
“嗯”,贺瑜慵懒地抬起头,看见来的竟然是江眠,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她已经转到应笙读的那个学校,便收起了脸上一瞬浮现的神色,淡淡地回了一声,收起手机看着面前的两人,侧过身,伸手,开了后车门,“上车吧。”
“去哪?”
“啊呀,眠眠你就上车吧,坐好,马上就到了。”
应笙见江眠脚踏在车门框上,像是粘住了,没有下一步动作,伸手把她腿推了上去,另一只手按着江眠坐下,“进去点。贺瑜,好了好了,开车,我们走吧。”
常明夜晚,一辆迈巴赫在老城路上飞驰,直开到爵迹。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应笙拉着江眠下了车。
江眠看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有点头疼。
“来都来了,走嘛”,应笙凑到江眠耳边说道,“听说夜少回来了,帝都夜少”,应笙抬肩轻轻地撞了下江眠,“不想见见帝都的帅哥长啥样?那可是夜少诶?”
江眠是有些好奇,可也不想进这地方,眼前的建筑着实让她有些退却,像是只狮子开着大口,等她自己走进去。
“上去吧,等下会把你们安全送回去的。”贺瑜看着这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悄悄话,感觉再这样下去,两人还能再说个十几分钟。
“是啊,进去吧。”应笙推了推江眠,俏皮地对江眠扯着笑脸,挤眉弄眼,毛茸茸的脑袋和学生打扮实在和这里的人扯不上联系,“悄悄告诉你,这里是他开的,你以后来这里,只管蹭吃蹭喝好了,他不敢说什么的”。
应笙凑在江眠面前,小手一指,在贺瑜背后轻点了几下。
夜晚的风有点大,吹得江眠缩了缩身子,站在酒吧外头像是被拐卖的少女,流落街头……
“老四,加两个人不介意吧。”
江眠和应笙顺着贺瑜的声音过去,瞧见了传说中的夜少,帝都太子爷,曾经也是现在的江城第一人。
“卧槽”,应笙看呆了,后知后觉,手捂住嘴巴,侧过身问江眠,“眠眠我没看错吧,这这这夜少居然长这样?卧槽,他老人家皮肤这么好!都是那破学习摧残人啊!”
贺瑜听她这话真想把她拎到自己面前,看着她脑子里装了什么,说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但看了眼站在她旁边的江眠,忍住了,余光紧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夜鹤钦,不知道他看见她来了会是什么反应。
应笙感觉到那边来的目光,下意识的一脸哭相,瞟了眼夜鹤钦,害怕被他“老人家”听见,见对方没有责怪的意思,又生龙活虎凑到江眠身边,偷偷摸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趁机扯了两下江眠的小脸蛋。
江眠听着她的话,顺着目光看了过去,一明一暗目光交叠,没有避讳。
江眠如她的名字一样,干净如山间月,如细石泉,清澈澶涓,宛如天上洒下的月光,浮动在江面上,纯澈,透着一丝沁人的香。
“坐吧。”夜鹤钦点了点头,看了眼江眠。
贺瑜有些惊讶,难道四哥他没认出来?怎么什么表情也没有?
“坐坐坐,贺少坐。你们几个,进去点让个座。”不知谁呦呵一声,里面的人赶紧动了起来。
贺瑜推了推身边的几个弟兄朝女生那边也说了声“让让”,帮应笙腾了个座,随后走了出去推开包厢门,让服务员进来。
“让人送点喝的进来。”
“坐这。”夜鹤钦不管旁的动静,看着江眠,示意她坐过来,江眠没抬头,闻着声音移了过去。
应笙拉住江眠的袖子,想让她坐自己边上,江眠看对面坐的那些人,又看了眼夜鹤钦,还是决定向他这边走去坐下,应笙那位子边上全是喝酒说笑的,不如这边清净。
夜鹤钦面朝他们,像是在看着她,又或不是,两人没说一句话。
那女人堆里除了应笙和个别几个没有怒目圆睁,其他全冲着她,拉下了精心打扮的一副嘴脸。只有夜鹤钦他自己一人知道,满座众山皆哗然,不是她招惹他,是他的心为一人飘摇。
“看着倒是清纯,没想到打的是这主意!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人群嘈杂,不知道哪个女生扯着嗓子嘀咕,阴阳怪气,生怕正主没听见。
江眠也不在意,没拘着,对她来说闲言碎语算不得什么,能不碰酒,少些麻烦才是她想要的。
“眠眠,坐吧坐吧,那我不过去陪你坐了。”应笙举着酒杯,笑眯眯地对着江眠晃了晃杯中酒,瞪了一眼说话的那人,没好气地远离了。
夜鹤钦放下手中的“酒杯”,“水,还是茶?”夜鹤钦坐得正正,面朝四方桌子另一面,没转过头,拿起“红酒”喝了起来,没有提酒,悠悠地开口问江眠道。
他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先前明一送来的茶具不知道被谁先倒上了酒,夜鹤倾察觉了,把就倒了,用茶水洗过仍旧用着。
放下茶具,他抬眼,扫了眼坐进人堆的应笙还有刚才说话的女的,两人没凑到一起,也算好。就是一群人嚷嚷着,太吵,他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