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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丞相千金×花楼戏子(19)(1 / 1)


江北之乱平定后的第二年,永康帝重新继位,百废待兴,蔡宏文与周幽明二人整日都往外面跑,辗转于士农工商各个行业。

那一年,蔡彤彤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瞧着这个世界。

蔡彤彤的奶娘之前还能整日追着她屁股后面跑,自从前几日生了场大病痊愈回来后,她追两步就要坐下来喘口气,每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小姐,慢些,奶娘跟不上了。”

对于六岁的蔡彤彤而言,爹整日整日的见不到人,娘每天也被摞成小山的账本包围着,就连吃饭时她都在与身旁的丫鬟核对账目、处理宅子里的大小事情。

蔡彤彤每日下学坐在窗前写字时,看到的都是爹娘忙碌的身影。

有一日她在学堂做的丹青画得到了学院先生们的一致好评,她将这幅画仔仔细细折好放进怀中,一进门,趁着奶娘喘气的功夫,她小短腿一伸,跑去蔡夫人院子里了。

“娘,今日先生夸我的丹青了。”蔡彤彤举着自己的那副丹青,刚一进蔡夫人的院子便大声嚷嚷着。

可蔡夫人的院子里闹哄哄的,管事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今年的生意有多难做,蔡夫人的贴身丫鬟将算盘珠子拨的啪啪响,核对每一笔存疑的账目,蔡彤彤拿着自己那副丹青,无助的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院子里的人流涌动。

挤在一团大人中的蔡彤彤很快就被蔡夫人的贴身丫鬟注意到了,她附在蔡夫人的耳边,小声说着。

“夫人,小主子来了。”

“你来做什么?”

蔡夫人挑了挑眉,这才注意到站在院子中的蔡彤彤。她正在气头上,将手中账本的纸翻得哗哗响,还侧耳跟一旁算账的丫鬟说着账目存在的问题。

“娘,先生今日夸我做的丹青了。”蔡彤彤兴冲冲地将自己手上的丹青展开,递给坐在高位上的蔡夫人瞧。

“嗯,我知道了。乖,先让奶娘抱你回去,这院子里人多,小心待会哪个不长眼的把你撞了。”蔡夫人将蔡彤彤递上的丹青随手拨到一旁,偏头将手中账本递给一旁算账的丫鬟。“这笔帐你再算一下。春樱,春樱人呢?来把小姐抱回去。”

“是,夫人。”春樱放下手中的活计,牵起蔡彤彤的手。“小姐,走吧。”

蔡彤彤将手中的宣纸揉的皱巴巴的,跟春樱走了。出门时她回头瞧了一眼蔡夫人,眼泪不争气的溢满眼眶。

回去路上蔡彤彤越想越委屈,一把甩开春樱的手,顺着大开的后门跑出去了。春樱赶忙去追,可她脚程慢,追出去时早已看不到蔡彤彤的影子了。

春樱大惊,赶忙折回去告知蔡夫人。

本就闹得沸沸扬扬的蔡夫人院子更乱成了一锅粥。

“春樱,让府里的人别忙了,都放下手中的活,出去找小姐。”

蔡夫人气血上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桌子,感觉一口气卡在胸口,身边的丫鬟想来扶她,她摆了摆手。

“不必,去看看府里还有哪些人闲着,让他们都出去找。”蔡夫人瘫坐在椅子上。“你也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是,夫人。”那丫鬟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走前还不忘将敞着的门也拉上,刚刚熙熙攘攘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一丝阳光陪着坐在椅子上的蔡夫人。

为了找到蔡彤彤,蔡府几乎出动了全部的丫鬟小厮们。

而此时的蔡彤彤,坐在一间废弃的粮仓中,双眼被一条不见光亮的黑布蒙着,她想伸手摘掉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却发现手脚都被麻绳束缚着。她想起自己跑出来没多久,便被人打晕失了意识,再睁开眼时便是如今这副情形了。蔡彤彤有些害怕,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

“别动。”

有冰凉的东西抵在她的脖子上,抵的她生疼,她猜是刀或剑一类的东西。

二人正僵持不下之时,蔡彤彤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当眼睛看不到东西时,她的耳朵与鼻子变得异常敏感,她闻到一股剧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她听到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到了挪动木桶的声音,还听到了洗手的声音。

蔡彤彤从没这么恐惧过,浑身抖如筛糠,她听到那人说。

“老大,搞定了。”

在她身旁的人淡淡的“嗯”了一声,看蔡彤彤老实了许多,便将手中的匕首从她的脖子上拿开。

“信写好了么?”他用余光瞟了一眼缩在角落的蔡彤彤,低头擦着这把带了许多年的匕首。

“还没,这不刚刚灭了个口吗?回来洗个手再写。”

“把你脸上的血点子擦干净些。”

他看着后进门那人脸上横着的刀疤,刀疤旁溅到了几滴血点子,暗道自己果然是找了个好帮手。

这刀疤脸本就是朝廷通缉了多年的亡命之徒,他心狠,也下得去手,二人一拍即合靠做杀手为生,这些年倒是发了几笔不小的横财。

刀疤脸擦完脸上的血点子后,在粮仓里这翻翻那摸摸,好不容易在桌子脚下发现几张用来垫桌角的纸。他将那几张垫桌角的纸一把抽出,趴在矮几上挥斥方遒。

写到一半,刀疤脸咬了咬笔杆子,抬起头问坐着的那人。“给蔡宏文那老贼要多少?”

“要十万两。”那人将匕首举起,迎着照进粮仓的光吹了两口气。

“啧,你胆子怎得这么小?为了绑这小丫头,主家给的佣金都不止十万两了。”

“你少说两句。”

刀疤脸“哦”了一声,又听到那人吩咐。

“再写一封给主家,就说蔡彤彤丢了,怕是被其他人截了,我们还在找,让他再加一万两。”

刀疤脸听到这话时眼睛亮了亮,主家给了他们十五万两白银,让二人将蔡彤彤绑了交给他们。

二人私下查了查两家的恩怨,发现这主家竟是一倒卖私盐的盐商,前几日被蔡宏文一窝端了一船价值几百万两的私盐,这盐商咽不下这口气,想用蔡彤彤换那船私盐。

刀疤脸心思没那么活跃,只是叹了一句倒卖私盐是真的赚钱,可另一人脑子里的想法就多了,这盐商打定主意了,非要蔡彤彤不可,既然出得起十五万两白花花的雪花银,那再多一万两估计也没什么关系。而这蔡彤彤是蔡宏文的独女,他可以在蔡宏文那再要一笔钱,要到钱之后再将蔡彤彤交予主家手中,拿到这两笔钱后,他二人功成身退,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就由着他们自己解决了。

“老大,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那刀疤脸站起身来,走路时身上带着的匕首碰在一起,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声,每一声听在蔡彤彤眼里,都是死亡的讯息。

她畏惧地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惹得那刀疤脸嗤笑一声。

“真是没种。”

“就这样吧,拿到那一万两再回来。”那人匆匆瞄了几眼,便将信还给了刀疤脸。

刀疤脸接过信,开门时用力地将粮仓门抬了一下,弯腰出去送信了。

刀疤脸走了没多久,留在粮仓守着蔡彤彤那人便听到一股沙沙的声响,他皱了皱眉。

“刀疤,你搞什么?”他喊了一声,门外却无人应答。

常年做杀手的直觉让他感到了危险,他将匕首藏在手中,轻手轻脚的朝门外走去。蔡彤彤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虽很轻但也足够了,她赶忙拿起角落里的一块石头,用石头尖利的角磨那绳子。

粮仓老旧的门在风中“吱呀”地晃动着,他躲在门后,在门上开了一个小洞,查探外面的情形。

只见门外一少年正站在刀疤脸刚刚灭口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尸体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尸体瞧。看那少年弱小消瘦的样子,他浑身的防备稍稍有些松懈,却仍开了门,举着匕首蹑手蹑脚地朝那少年背后探去。

匕首扎在那少年薄如纸般的背上,没有预想中血液飞溅的场景,他又用力的扎了扎,匕首又没进去一寸,却看到那少年转过头来,顷刻间四周刮起了风,随后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七月半的天气,哪来的雪?

几支冰刃从地下斜角插出,将那人插成了筛子。他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下,刀刃早已卷曲。他被钉在冰刃上,四肢以一个奇异的弧度扭曲着,体内的血液早已冻结成冰块,不过短短一瞬,便没了气息。

唇红齿白的少年转过头来,冰刃瞬间破碎成渣,那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蔡彤彤站在门口,捂着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是六岁的蔡彤彤第一次见到花南鸢。

天上的雪慢慢停了,远处的树林里惊起一群飞鸟,这附近荒无人烟,能惊起这群飞鸟的怕是只有刚走不久的刀疤脸,她顾不上还在发软的双腿,几步跑向花南鸢面前。

“小神仙,我们快些走,那刀疤脸要回来了,他的实力远在这个人之上。我们往那个方向跑,到长安城里面找到我爹爹,我们就安全了。”

“长安城?那是什么地方?”花南鸢皱起眉头问道。

“那是我家。”蔡彤彤牵着花南鸢的手疯一般朝长安城的方向跑去,她短胳膊短腿,没跑几步就看到身后追上来的刀疤脸。蔡彤彤深知,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都会被追上的。

“小神仙,你快跑。”蔡彤彤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推了他一把,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塞在花南鸢的手里。“你若是有缘去到长安城的蔡府,就把这簪子交给我爹爹。”

她小小的身子挡在花南鸢身前,花南鸢愣愣的看着蔡彤彤摊开双手牢牢护住她的背影。

不远处的刀疤脸手中握着一柄短剑,借着一股冲劲直直地向蔡彤彤面门冲来。

忽而一阵卷着积雪的狂风袭来,将半空中的刀疤脸包裹起来,霎时在天地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这漩涡中含着一股巨大的灵力,刀疤脸在其中旋转着,这股灵力慢慢压碎了他的骨头与身体里的五脏六腑。

那风暴转了许久才停下,刀疤脸软趴趴的掉在地上,鲜血从七窍之中流出,他看着面前蔡彤彤脚上精致小巧的绣鞋,伸出一只毫无力气的手想捉住她的脚腕。

花南鸢一脚踩在刀疤脸的手上。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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