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报到后,便是军训了,学院请来了现役军人来负责训练。
又是炎热的天气下,穿着迷彩的新生们各个倾斜身体,练着军姿,诺大的的操场上等距地站立极为壮观。
季舒言带领着学生会成员推来了食堂做的绿豆汤,一眼就看见了队列里的温婉,虽然白白瘦瘦的,却是身姿笔直。
“这动作好标准啊!”季舒言旁边的李萌感叹,她也是学生会的。
听闻她的话,好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
教官爽朗一笑,“能不标准吗?她家是军人世家,各个都是功勋满墙的国家英雄。”
这么厉害!所有人唏嘘一片,怪不得军姿站那么好呢。
季舒言感到意外,对她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难怪那天独独只有她牵引了他的目光,可能便是那身上舞蹈生的柔韧与军人的坚毅相结合的缘故吧。
在军家大院里长大的温婉,来的几位教官都认识,不认识的也都知道她二叔,那可是军中老干部了。
“好!立正!休息十分钟!”教官转瞬收了笑意,向所有学员的喊道,嘹亮的声音响彻操场。
乌泱泱的学生们立刻放松,往阴凉处奔。
学生会的人打开盛放绿豆汤的盖子,“新鲜的绿豆汤,解暑止渴!排队排队啊,先到先得!不够还能续杯!”
瞬间学生们呼拥而上,排起了大长队伍。
“大家别急,都有的。”李萌喊着秩序,季舒言对她说:“你先盯着,我去去就来。”然后端着早就打好的两杯,走去一边。
李萌手里忙活着,眼睛紧盯看他走去的方向,八卦地用手臂戳旁边的人,悄声说:“快看快看,季学长追爱去了。”
温婉拉着夏然,在树下随地而坐说:“人好多,我们等人少点再过去吧。”
夏然喘着气点点头,与温婉不同,常年不运动的她累的明显。
“我也觉得...但是...”夏然用手扇风看到走来的身影,“咱们可以不用排了。”
“啊?”
未等夏然反应过来,季舒言已经翩翩而至,把两杯递给了她们。
他浅浅一笑,“温婉刚刚我们都夸你军姿标准呢。”
温婉面色微红,“谢谢,谢谢季学长。”
从小就和男孩子玩在一起的夏然,几眼就明了季舒言对温婉的意思。
一杯绿豆汤沁凉入肚,十分解渴。
一饮而尽,夏然大大咧咧的推销自家姐妹:“这有什么的,我家婉婉会的高难动作可多了!等会教官喊她示范动作,那叫个叹为观止~”
暗戳了戳夏然,温婉更不好意思的摆手,“没有没有,她有点夸大其词...”
“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温婉我先去忙,一会儿加油!”季舒言谦和一笑,往人群中跑去,还不忘回头给了温婉鼓励。
向他挥挥手,温婉嘴角不住的上扬起来。
“呦,季学长对你可好呢~时刻专注你哦~”
第一次看到婉婉除了对她哥哥的人笑的那般灿烂,夏然目光如炬的打趣道。
“什么呀...季学长给了我一种哥哥的感觉。”温婉收了目光,如实的说。
夏然望天无语,把她的脸一顿揉,“傻孩子,不是所有男的就是哥哥好吧!”
温婉的脸蛋皱在一块,呆愣的摇了摇头。
直到教官喊了集合,说:“我们来点有趣的训练啊,跳山羊,大家都知道吧?也可以叫跳箱子,每个箱子高度不同,难度也不同。”
大家望眼看去,已放好的六个木箱从低到高等距排列,最高的之后有长长的泡沫垫铺着。
“接下来,一位同学为大家演示一下标准动作。”
教官给了眼神,温婉在众目睽睽下走上前,大家各有所思,那么瘦弱的女孩能行吗?
学生会和其余教官也好奇着,连季舒言也聚精会神起来。
只见温婉双手十指交握,双臂伸直,简单做了热身动作。右脚后撤,她轻呼吸便助跑起跳,“哐!”轻松跳过了第一个才一米的箱子!
又见她原地起跳,毫不费力地又跳过了第二个箱子。
紧接着没有停歇,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温婉一气呵成,到了最高的第六个木箱时,又是轻松一跃,两腿伸直展示了一个与地面完全平行的一字马,然后稳稳当当轻盈点地!
所有人惊呆了,全都忘记了鼓掌。
当反应过来时,没想到的是展示居然还没结束!
她完美落地后,紧接又是翻滚跳,双手和脚轮流接触海绵垫!几个连续快速翻跳,最后才笔直地落于海绵垫的终点!
这一番操作惊呆了众人,这是专业的吧?!
但自小看过温婉那些反人类的难度动作,夏然对此已经非常淡然了。
季舒言这才理解了夏然所说的“叹为观止”,他率先鼓起掌来,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他的眼眸里只有那个浑身发光的温婉。
夜晚来袭,晚霞逐渐将黑夜与白天缝合起来......
所有新生围坐在一起,是彼此增进感情的时候,在今早对温婉有深刻印象的人热情呼应下,温婉到了圈中央表演了一小段。
操场的草坪在夜色中昏暗,温婉最后的动作刚做完,一脚踩空了,她突然扑倒在地。
人群涌动,季舒言最先跑到她身边,“怎么了?温婉?”
温婉下意识摇摇头,脸色发白,多年舞蹈的经验告诉她,怕是伤到了脚踝...
“还能站起来吗?”季舒言关切的问道。
他扶着她试了一下,温婉眉头紧促,痛感让她又坐回了原地。
“麻烦大家都让让!”
季舒言朝周围喊道,立马大家就退出了一条路。
他半跪在地,俯身一把将温婉抱在了怀里,安慰道:“别怕,我带你去医务室。”
轻柔的话语入一股暖流,似乎减缓了痛楚,也让温婉更想起了顾洵,“别怕”是他常对她说的。
伤痛对于舞蹈生是家常便饭了,但每次陪在温婉身边的都是顾洵。
唯有这次顾洵不在她身旁,温婉的手不自觉攀上季舒言的脖颈,像紧紧抓住了救命稻草。
医务室的医生简单检查一番,严肃的说:“怕是骨折了,我们这处理不了,需要去医院。”
后赶来的夏然刚好听到这句话,焦急的不得了。
他们连忙把温婉送去医院检查......
路上,温婉闭眼忍着疼痛,靠在季舒言有力的胸膛,眼角溢出的泪滴不小心打湿了衬衫,温凉的触感引得他身躯一颤,不由得抱的更紧了些,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