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直关注战场的程普大叫一声,暗道不妙。
难怪场上见不到多少有实力的校尉郎将,原来都聚集起来,就等着阴他们一把,离得远些感受查探诸将气血,都能感到热浪扑鼻。
程普提着的心沉到底去。
这西凉将,大多都跨入武道二重,尤其是徐荣、郭汜、李傕三将,哪怕以自己的修为也觉得一阵心慌。
武道第三境,绝对的武道第三境。
光靠黄盖二人的实力,定是抵挡不住的。
江东四将的祖茂已死。
若是韩当、黄盖这两位将领战死,哪怕这场仗打赢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程普握着铁矛,凝练全身气血,大喝道,“江东子弟兵何在?”
聚集在其周围的驰援军士应和道,“在!”
他们是江东兵里最精锐的一批士卒,人数不多,唯有三千,个个都是果断敢战之士。
孙坚交由程普手中,就是想让他能带着这股力量四处驰援,救援各方,防止哪一边的军阵被冲散了,今日的话,这支部队怕是得折损大半了。
“可敢随我杀敌?”
三千驰甲兵握着戈矛,喊道:“敢!”
程普矛尖遥指西凉将,“好,随我杀过去,斩西凉将,坐侯相位,不畏生死,力求杀敌!”
驰甲兵向着西凉众将杀去,“杀敌!杀敌!杀敌!”
属于程普的兵道锁链穿插编织,聚集一处,集三千甲士之力于一体,兵刃锐气凝于铁矛之上,使得程普力量再上一层楼,杀进西凉将与黄盖二将中。
铁矛一划,风雷自起,凭空出现一个真空地带,强行让两方人马分开。
程普忍住筋脉带来的胀痛感,矛尖指向西凉将,“有胆的,就跟我来杀上一场!”
感受到其身上武道气血夹杂的兵气,西凉将心知他是为了短时间提升战力,硬是把兵气灌进筋脉中。
武夫的筋脉虽远甚于普通士卒,但这样也不好受,须时时刻刻忍受筋脉的胀痛感,战后还得修养好长一段时间,是搏命的法子,寻常武将不会轻易动用。
看这样子,是打算跟他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徐荣,李傕与郭汜冷哼一声,齐声应道,“来!”
三位武道三境的武将齐齐出手,当即风云变色,每一位都不是易与之辈。
李傕与郭汜二将就不用说了,扰乱长安的风云人物。
徐荣更是一代悍将,险些两次改写乱世格局,先于汴水之战中击败鲍信、曹操、卫兹等人所领的八千精锐军,曹洪让马于曹操便是出于此战。
先前董卓派遣战将迎战孙坚就是派的徐荣,战果辉煌,跟李傕在梁东之战中大败孙坚,仅与数十骑突围逃走,祖茂在该战战死。
这样的三人围杀程普,不可不谓之狮子搏兔。
黄盖感受到西凉将的实力有多恐怖,双目血红,一咬舌尖,逼出精血,开始拼命,双鞭一交,震动四野。
“西凉小儿们,可敢与你黄盖爷爷一战?”
“狂妄!”
“定叫你俯首于此!”
“该杀!”
段煨、张济、樊稠三人纷纷呵斥出声,提起气血,与其战成一团。
这三位一出手,就把黄盖打得冷汗直冒。
段煨出自将门世家,与段颎是同族兄弟,有这么一个兄弟在,武艺再怎么想也是不差的。
樊稠曾与李傕、郭汜一起反攻长安成功,分别跟吕布、马腾与韩遂三将交手而不败,步战极佳。
张济是张绣的叔叔,这位北地枪王的枪法虽是童渊所传,但年少打的基础都是张济教授的,枪法凌然,可压一地。
果不其然,段煨三将稍与黄盖一交手,便占据完全的上风,哪怕黄盖如何拼命也无济于事,一双水磨铁鞭完全没有发挥出重兵器的作用来,被杀得节节败退。
华雄大刀一指,划向韩当,对着剩下的牛辅,董越,胡轸三将说道:
“他就交给我了,三位将军还请领导各军,尽快破敌,咱们要让主公看看咱们西凉将的威风!”
牛辅,董越,胡轸三将点点头,他们的实力在西凉将中属实是不拔尖的,这样还不如去带着太平军,充作箭头,尽快攻克掉江东军的防御。
现在江东将领由上到下都被牵制住了,正是大好时机。
说着,便纵马向着还在鏖战的各方军阵去了,有了数位战将的加入,太平军攻势顿时愈发凶猛,几次三番的要将江东军阵撕破,若不是江东子弟都是精锐,早就扛不住了。
但这样也不过是延缓了被打败的时间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时的江东军恍如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
听到华雄所说的韩当感到一阵屈辱。
自己实力跟黄盖、程普两个人比起来的确不怎么样,可也不能如此羞辱自己。
程普二将每个人都对上三倍于己的敌人,就自己单挑?
单挑就算了,还被敌人看不起。
耻辱,太耻辱了。
韩当挺起长刀,大声吼道:“莫要如此小看人了!”
华雄顿觉一阵好笑,气定神闲的说道:
“小看?哈哈哈,刚才有着黄盖这个匹夫在,我奈何不得你,如今仅你一人......”
“呵,五十回合内不把你斩于马下,我华雄的名字倒过来写!”
韩当恼怒之下,鼓动全身精血,爆发全部实力,驱起战马,向着华雄杀去,一招一式,大开大合,颇有搏命之势。
华雄面对韩当刀锋,不紧不慢,抓起大刀,将攻势一一接了下来,看这样子,还有些游刃有余。
孙坚看得心急,他没想到太平军竟如此勇猛,他的江东军自上而下,尽被压制得没有喘息的空间。
跟自己交战的大黑壮汉力道也是惊人,孙坚本想着快点解决掉董卓,随后去帮忙程普、黄盖对付西凉将,谁料几十个回合下来,董卓硬是没有露出颓败之势。
孙坚低头看着手中古锭刀,上面映照着自己的脸庞,跟昨天一样的脸,现在却是没有了跟昨天的骄狂。
他很不想承认,但现实是,江东军迎来了有史以来从未面对过的可怕对手,一个能把江东军摧毁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