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尤见他说得认真,为了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反问:“我就这么上不了台面?让你觉得我不配嫁入豪门?”
尹施握住她的胳膊,用冰水给她冷敷淤青未破皮的地方,以此降低她的疼痛感。
他说:“现实不是霸总文学。既然要娶你,自然要为你铺好以后的路,免得你与我在一起后,步步维艰。”
尹施并没有给她什么山盟海誓的承诺,只是道出了现实的困难。
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哪怕是要谈恋爱,也会理智地想好以后的事。
他现在的态度明显松动,已经打算为了跟叶尤在一起,去搞定家里。
当然,即便尹施真的为了她搞定了家里,和她恋爱,她也不能放松警惕。
毕竟她最终的目的,并不是和尹施结婚,而是让尹施对她死心塌地。
在知道她是什么人的情况下,依旧心甘情愿为她付出。
她是一个金牌红娘,看的感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男女之间感情,暧昧期是最甜蜜的阶段,热恋期是最黏腻的阶段。
而热恋期一过,情侣之间会因为靠近彼此,滤镜褪去,逐渐发现对方缺点,进入磨合期,从而出现争吵。
就算进入了磨合期,还有婚姻期的事需要去解决。
恋爱结婚关卡颇多,每一关都是升级打怪的过程。
她和尹施目前所处的阶段只是暧昧期,后面还有很多关卡需要冲刺。
稍不留神,可能就坚持不到尹施为她义无反顾对付叶顾的阶段。
因此任何阶段,叶尤都不能掉以轻心。
她可不想前功尽弃,耗费这么多心血,最后只得到一笔钱。
不过从当下尹施的表现来看,他的嘴虽然毒,可他的行为却与嘴成一个反差。
叶尤给他的定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一个适合跟她结婚的人。
*
这场意外让叶尤尹施措手不及。
尹施低估了这边村民的野蛮以及目无法纪的程度。
警方表示会给他们一个交代,一定会严厉处置带头搞事的村民。
可尹施和叶尤清楚知道,被当枪使带头闹事的都是未成年。
各个国家都有未成年保护法,最终也只是对这些人进行警告和教育罢了。
叶尤去医院把伤口处理好,回到酒店,尹施让酒店准备了晚餐送上来。
叶尤受伤的手被包扎起来,单手吃饭不太方便。
尹施替她盛了一碗海鲜粥递给她,问:“自己可以吗?”
“我只是一只手受伤,不是两只手都断了。”
叶尤单手取过餐碗,拿调羹一边搅动粥水,同时问他:“尹总,您不觉得盛德化这事儿做得过分了吗?他为了坚守自己的理念,居然不惜把你置身危险境地。”
尹施替她剥了一只虾,将完整的虾肉放在了她跟前的餐盘里:“嗯。他这不仅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还是想用我来震慑后面坚持来打造科技园的人。”
叶尤心说这盛德化太不把法律当回事儿了,可转念一想,人家或许压根没做违法的事。
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告知了村民公司两种决策的利弊,无知的村民为了自己的利益,主动挑起事端罢了。
叶尤感慨:“不愧是占地为王的老狐狸,即便你现在免除了他的职位,他在公司的势力依旧存在。”
“嗯。”
两人正吃饭,付岑敲门进来。
付岑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尹施,又看向叶尤,关切问道:“听老章说,你们在村里遇到了不小的暴动。你没事吧?”
叶尤把自己受伤的胳膊抬起来给他看:“还好没残,不过这算工伤。”
付岑点头:“嗯,这会算到工伤里,西助放心。”
尹施打开资料翻了翻,眉头逐渐皱紧:“消息可靠吗?”
“嗯。”付岑说:“我前两天就已经抵达泰国,没来找你们,就是去验证这些事。”
尹施把资料递给叶尤看。
叶尤把面前的餐碗推开,仔细翻看付岑带来的这些资料。
付岑带来的这份资料,罗列了整顿泰国分公司所面临的困境。
最大的问题是分公司已经被盛德化“家族”化,高层超过90%是他的亲友。
盛德化现在虽然被罢免了职务,可他依旧是公司股东,在公司有一定的话语权。
加上他是公司的开创老人,大家也都下意识觉得他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性的,等尹施离开,公司会一切如旧。
高层拥护盛德化,这就导致,即使他不在高位,可依旧是民心所向。
用这块地做房产,短期内就能看到巨大收益。把这片地打造成产业园,需要很多能才能看见利益。
盛德化看的是短期效益,毕竟他儿女都没什么出息,自己年岁大了,只想趁着还在公司,从项目里多捞一些钱。
尹施看的是长久效益,以公司现目前的发展,打造产业园是势在必得的事。
一个科技产业园,能给巴印集团提供全球性的辅助。虽然短期看不到收益,可长期这对集团业务的效率来说,是巨大利好。
叶尤看完资料,叹气说:
“这个盛德化,现在相当于一个占地为王的藩王。你要削藩,他就敢掀翻整锅粥,让大家都不好过。不过对付这种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付岑好奇问道:“西助有什么方法?”
叶尤翻开资料最后一页的人物关系,说:“你不是连坳果村村长以及他家里人的资料都查好了?咱们完全可以从村长下手啊。”
付岑对这次事件相关人员全都做了详细的资料备案,尤其是在叶尤尹施去坳果村出事后,他立刻就把坳果村村长的资料拉出来详细看了看。
坳果村村长贝德是土生土长的坳果村人。
他为人固执,几乎不可能让渡自己和村人的权利。
在他们眼中,房子远比钱更重要。
巴印与他们谈判的房子加钱这个条件,他们更能接受。
付岑说:“可是这个贝德,是最难啃的硬骨头。从他身上下手,倒不如去搞定同样追求利益的孟德化。”
“哪里难搞了,您要对症下药呀,”叶尤指着贝德的女儿资料说:“这个贝卡拉是贝德唯一的女儿,我想,我们可以接触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