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但不知道降头师的名姓,甚至连他是男是女,年纪大小,高矮胖瘦都一无所知。
“你现在还想包庇他,已经晚了。如果你想减轻点罪行。就老老实实交代,别跟我玩花样。“展羽提醒连桂茹。
连桂茹吓得连连摇头,“我没有包庇他,我对师父的事儿真的是毫不知情。他这个人很神秘,只喜欢远距离的跟我交流。从来不在我面前露出真身。”
展羽一拍桌子吼道,“我就不相信你从来没跟他接触过?否则那些真正的尸油香皂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连桂茹急忙解释,“那些香皂都是他送到指定地方,我去拿的。我跟他唯一的近距离接触,也只有一次。但是时间太短暂,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展羽觉得连桂茹的交代似乎逻辑不通,让她把详细经过说明白。
连桂茹回忆道,她和降头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在何小光和孟安琪kai房的那家宾馆楼下。当时她和降头师约定好,由她上楼去把收集好的尸油搬到楼下,放在旅馆正门最右侧的那棵树旁边,其余的就不用她管了。
于是她按照约定来到案发现场,看见门口放着一个被漆成红色的大桶。于是她把满满一桶尸油搬到了楼下。当时她很小心的躲开了旅馆监控,没想到却在旅馆门口被一个保安拦住了。
也许是那个红色的大筒太扎眼了,保安明显产生了怀疑。问她肩上扛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从旅馆里扛下来?
连桂茹异常慌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来了一个人,直接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个桶,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事发突然,把连桂茹和保安都给搞愣了。连桂茹只看见这个人穿了一身通红的披风,浑身上下都被遮住了。
当时保安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上前拦住那个人,问他是干什么的。可是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眼睁睁的看见,穿着红色披风的人连同那个大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迅速消失了。
当时连桂茹和保安都目瞪口呆,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
听完连桂茹的一番讲述之后,展羽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这哪里是在讲述事实,这明明是在编故事。又不是写灵异,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他想了想,对连桂茹说,“在刑警队这种地方,封建迷信那一套你还是给我收收吧,如果想靠这种办法糊弄我,那你就太幼稚了。这只会加深我对你的怀疑。假如你不是心里有鬼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编这样一通瞎话。除非你实在圆不上了,只能用这么低级的方法来给自己开脱罪行。”
“我还有什么可开脱的,我现在都已经认罪坦白了。我现在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连桂茹恨不能对天发誓。
展羽怎么可能相信,只见他冷笑道,“是啊,如果你真的坦白认罪了,完全没有必要编造这么一通瞎话。你这么做,换一个角度理解,恰恰说明你心虚。到目前为止,我对你师傅那个法力高深的降头师的了解,都是通过你的叙述进行猜测的,没有任何一条证据能证明这个人存在过。假设这个人不存在的话,那么真正的凶手,就只剩下你了。这才是你真正担心的吧?”
连桂茹吓得嚎啕大哭,“我不是凶手,我绝对不是凶手,我只是帮忙运尸油的。其余的我什么都没干。”
然而展羽可不吃她这套,在审讯室里哭闹的人多了去了,他又不是第一次见,根本不会把这种把戏当回事儿,于是吓唬她道,“干没干,看的是证据。除非你有办法向我证明,那个降头师真的存在。”
连桂茹忽然止住悲伤,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个保安,那个保安也看见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展羽,虽然他不信连桂茹,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疑惑,于是便差人去那家宾馆,找到了连桂茹口中的保安。
只见男保安20多岁,据他回忆,大约是两周前的一个晚上,他看见连桂茹扛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鬼鬼祟祟的从侧门溜出宾馆。于是他就上前询问,谁知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走出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人,一把就从连桂茹手里抢过那个红色塑料桶,飞快的朝旁边走过去。他本想拦他,但是猛然之间,那个人迅速的在他眼前消失了。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中了邪。所以之后他也没再跟任何人讲过这件事。
保安的回忆侧面印证了连桂茹的话,甚至连细节都没出现矛盾。
展羽不甘心,又跟保安反复确认了几次,结果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按照保安和连桂茹所说,这个穿着红色斗篷的人,或者说降头师,当时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的。没有任何道具,任何障眼法之类的东西。
展羽办了这么多年案子,各种离奇事件没少遇到,但是这一次却彻底把他难住了。
当然,撒谎是最简单的解释。
不过连桂茹可以撒谎,但一个小保安,他又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