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非无奈的解释道,“就是说,她身体里的脂肪沾到了她的脚上。”
“这怎么可能呢?”展羽和韩伟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古云非说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四下里张望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展羽问。
“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些工具。我不确定是在房间里,还是被何小光带走了,所以需要找一找。”古云非解释。
展羽看了一下那些正在搜索现场的刑侦技术员。又看了看韩伟,众人都面面相觑,明明他们全都搜过了,该有的东西也都摆在明面上了,不知道古云非还要找什么。
不过大家都习惯了,谁让他是古云非呢,要不搞出点与众不同的把戏来,他就不是他了。
古云非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四下闻了闻,突然招呼人过来把床挪开。
众人不解其意,但碍于展羽和他的关系,还是上来了几个人,一起将酒店这张大床慢慢的搬移了位置,果然从床底下露出了一堆东西。
大家都看得莫名其妙。
那是一个铜盆,里面放着一大块形状很不规则的黑色硬块,旁边还堆着一卷儿锁链。完全看不出这跟杀人犯能有什么关系,看起来就像是酒店服务生马马虎虎,随便丢在床底下的。
“你要找的东西不会就是这些吧?”展羽忍不住好奇,问古云非。
“应该就是了。”古云非若有所思的说。
这时,韩伟蹲下身,用手指捻了一点盆里的碎屑看了看,有些疑惑道,“这东西好像是硫化铅吧,怎么会放在这里呢?”
“我想那原本应该是锡箔纸,被加入浓硫酸,发生了氧化反应。”古云非站在他身后淡定道。
韩伟不解,“你怎么知道是锡箔纸?”
“因为需要烧烤啊。”
“烧烤,谁会在酒店房间里烧烤啊,这不扯淡嘛!”韩伟感觉这事儿太不靠谱了,终于逮到机会硬气回怼道。
这下房间里彻底炸开了锅。
“怎么不能,那是你们太孤陋寡闻了。”
古云非说着站起身,绕着床嗅了一圈儿。仿佛在其他人看不见的空气里找到了某种线索,沿着它一直走到了卫生间,喃喃道,“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展羽和韩伟随后也跟了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发现凶手的作案手段了?”展羽问。
古云非不置可否,只是告诉他,“差不多,你摸一下墙。”
展羽不知道古云非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在墙上摸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墙上似乎涂了一些透明的东西。而且还不只是墙上,他惊奇的发现,包括洗手盆,抽水马桶,地面的瓷砖……几乎整个卫生间都被涂上了这种透明涂料。
如果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
韩伟也伸手摸了摸,但是一时猜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涂料。
古云非这个时候解释道,“这是一种特殊的防火涂料。通常是涂在烟囱内部,或者锅炉里的。也就是说,有人可能把这个卫生间当成炉子了。“
“你能不能把话说的再清楚一点,这跟凶杀案有什么关系?“韩伟迫不及待的问。
古云非却不紧不慢,笑着反问他,“看过吊炉烤鸭吗?”
“看过啊,把鸭子吊在金属炉子里,用小火慢慢烤制,把里面的油脂一点点烤掉,这样出来的鸭子外焦里嫩,又酥又香……”韩伟说着竟不自觉的有点流口水了,随即发现自己失态了,不高兴的质问古云非,“这跟案子到底有什么关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耍我?!”
这时,古云非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把被害人制作成人干的方法。凶手把女死者用锡箔纸包裹起来,然后像蚕茧一样垂直挂在这个地方。”
他说着指了指头顶的吊顶天花板,“那是先装上金属框架,然后插进顶板做成的,金属框架上有一些明显的磨损。之后凶手又在锡箔纸下方开了两个口,露出脚心,下面放上我们刚才发现的那个铜盆。然后用喷枪对着锡箔纸反复灼烧死者的身体,就像做烤鸭一样。因为有锡箔纸挡着,所以被害人的尸体没有出现明显的烧焦。但是里面的脂肪却被烤化了,从开口一点点流下来,接到了铜盆里……”
展羽让他说的直反胃,但确实闻到屋子里有股熟悉的烧烤味,而且是不代加工的纯烤肉味,类似于蒙古大串那种。
想到这里,他又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孟安琪,不禁胃里一阵翻涌。
“你等等,你说从开口流下来,哪里有开口?“韩伟没太听懂古云非的意思,忍不住打断。
“你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这个口开的很特殊。”古云非说着返回房间,来到了女尸跟前,他俯下身,在死者的脚心来回按压,然后轻轻一用力,死者的脚掌上就出现了一道四五厘米长的细长口子。接着古云非又用同样的办法按压死者的另外一只脚,在脚心处同样出现了相同的口子。
展羽下意识的看了韩伟一眼,“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