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只手开枪，难怪会不准。”即便在这种时候，古云非仍不忘调侃她。
张雪看了看自己残缺的手臂，冷冷道，“但是近在咫尺，想必不会再打偏。”
古云非沉默不语。
可她似乎没有马上结果古云非的意思，不过她的目光依旧那么陌生，仿佛昔日那个小女警的灵魂，都已经在这个躯壳里死去了。
许久，古云非终于开口道，“为了对付我，你们Shinigami的头子还真是下血本啊，专门设计了这么一起复杂的连环杀人案，每个人都演的惟妙惟肖，最终就为了给我下这样一个圈套。既然都已经到剧终了，那你就索性告诉我，这起利用十八层地狱设计的连环杀人案，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啊？是你吗？还是AK17？或者其他什么人？”
张雪冷冷的回道，“别自以为是了。真要杀你，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随便派几个人就够了。只不过他比较喜欢做游戏，刚好利用了这些案子而已。至于凶手嘛，你全都猜错了，他与我们无关。”
“什么意思？”古云非越发不解，这跟AK17说的似乎不太一样。
张雪冷笑一声，“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只是个观察者，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完全是自己独立作案的。当然，个别时候我们也会给他一些提示，就像今天。”
古云非疑惑的看着她，“既然他跟你们无关，为什么还要听你们的？”
“因为他想加入Shinigami呀。”张雪语气轻松的说道。
“加入你们成为杀手！？”古云非露出诧异的表情。
“怎么了，你觉得我们的职业很差劲？”张雪颇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对于那些崇拜黑暗的人来说，能成为Shinigami的职业杀手，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荣耀。但是这个组织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他必须证明他的实力。”
古云非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他就设计了这起匪夷所思的连环杀人案！？”
张雪不置可否，“案情越轰动，就越能引起老大的关注。用地狱审判的方式来杀人，这个主意倒还算新鲜。”
“那我的店又是谁放火烧的？”古云非眼中充满了寒意。
张雪不以为然道，“是老大指使这个人干的，但这个人好像也不傻，把这个差事交给了他的qing人。现在好像是他第二个案子里的被害人。”
古云非越听越糊涂了，“你刚刚不是说，这起连环杀人案跟Shinigami无关吗？”
张雪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耐心解释道，“无关是无关，但你实在太显眼了，惹的老大不得不陪你玩玩。”
古云非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问，“那么现在他想弄死我，是因为他玩够了？”
张雪苦笑一下，“老大的心思没人能猜到。”
古云非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用怜悯的眼神瞥了张雪一眼，“但是你这次阻止AK17，就不怕你们老大会怪罪你吗？”
张雪迟疑了一下，冷冷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反正你早晚会死在我手里。”
古云非却不以为意，“谁知道呢，也许你心里还顾念着咱们过去的交情，说不定会放我一马。”
没想到这句话突然激怒了张雪，她举手就朝古云非射了两枪。虽然子弹都打偏了，却依然把古云非惊出一身冷汗。
“过去的张雪已经死了，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说完她就离开了。
临走前，古云非追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案子的凶手，你应该认识吧，到底是谁？”
“很遗憾，我不知道他是谁。”张雪丢下这句话，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
……
同其他城市一样，东江市也流传着属于自己的都市传说。而这些传说，大都渲染着诡异恐怖的气氛。
其中就包括与古云非相关的“无头雕骨师案”。
这里要说的，与上世纪的一栋烂尾楼相关。那是在千禧年之前，由一家香港房地产公司开发建造的一栋现代化写字楼，名叫义海大厦。之后由于亚洲金融危机，香港公司倒闭重组，于是这栋楼只建造了一半，就被迫停工。
该地产项目后来又转手了几家其他公司。皆因为各种债务问题，拖拖拉拉到现在，一直没有下文。
而这栋烂尾楼也成了东江市最大的烂尾楼，成了不少拾荒者和流浪汉的住处，也因此流传了一些关于它的传说。
据说这栋楼的第十八层，一直都是空的。
可那些流浪汉，拾荒者，甚至是到处流亡的逃犯，从来没有人敢住在这一层。据说那里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根本没有给外来者空出的屋子。但这些住户你平时根本无法看到，只有在午夜12点的时候，如果你胆子够大，跑到十八楼，在每一个房间门口点上一盏蜡烛，你就会发现，烛火会慢慢变成蓝色。
还有一种传说，十八层所有大大小小的房间加在一起有32间，从写字楼停工到现在这20多年间，正好有32个人从这栋楼跳了下去。
而这些自杀者，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十八层。
更有甚者，传说曾经有懂风水的人看过这栋楼的气脉，说它的外形上尖下宽，呈一个倒漏斗的形状，正好与十八层地狱的形状相反。所以第十八层就是通往阴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