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几个警察沿着楼梯跑上来。刚开始他们还以为只是抓入室盗窃的,没太当做一回事。
直到他们跑到门口,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才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呆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恐怕他们这辈子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目睹一次油炸活人。
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仿佛在那一刻全都不存在了,他们就像突然之间坠入了只有在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地狱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最先清醒过来的警察掏出手枪,指向那个站在油锅前的男人,喝令他把手里的凶器放下。
警察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他看着那个男人冰冷的面容,就仿佛在看着地狱中的恶鬼。
古云非无奈的看着手里的银针,对警察说,“我不是凶手,凶手可能还在房间里。”
几名警察将信将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由两个人负责看着古云非,另外两个则拿枪进屋搜查。
过了一会儿他们出来,声色俱厉地对古云非说,“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凶手就是你!证据确凿,别想再耍什么花招了!”
古云非摸了摸鼻子,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发现自己这一次又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麻烦里。
警察掏出手铐给古云非带上,押着他要往出走的时候,古云非的嘴里突然嘟囔了几个字。
旁边警察疑惑的问他,“你在说什么?“
“镜子。”
古云非的话让警察感到莫名其妙,抬起眼才看到对面墙上靠着两面落地镜。
警察没好气的训斥古云非,“镜子就镜子,干你什么事儿,少在这装疯卖傻!”
古云非却不以为然的继续道,“你没注意到那两面镜子正好对着油锅吗?想想看,油锅里的人刚好能从镜子里看到痛苦挣扎的自己,这该是一幅什么情景!”
“真是个变tài,住嘴!”警察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架着古云非离开。
……
……
“你这次捅的篓子还真不小啊,一遍又一遍的打破你的记录。”展羽在看守所里又见到了古云非,忍不住怼他两句。
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以这种方式跟这小子见面了。
“我这次属实冤枉,我只是一个目击者。”古云非无奈道。
展羽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揶揄道,“我还是头一次看你不拽,这么谦虚的替自己喊冤呢!”
古云非露出一脸苦笑,“我这次的确是冤枉。”
展羽摇摇头,露出爱莫能助的神情,“警方这次的证据也的确是充分,被害人家的防盗门是你破坏的吧?”
“只不过是弄坏了一扇门而已,我本来是敲过门的,可是那个女的不给我开。”古云非苍白的辩解着。
展羽意味深长的瞅着他,“是啊,所以你就用电钻把门给捅开了,全楼的邻居都能证明。还有人听到那个女人在屋里的尖叫声,赶到的警察亲眼看见你正在对被害人行凶。人证物证俱在,根据现在的卷宗,给你一颗子弹,一点都不冤。”
古云非心里震惊不已,脸上却依然故作镇定,“但我确实不是凶手啊。那个女人尖叫的时候,是真凶在行凶,我当时还没进门呢,那些警察又怎么会看到我行凶呢?他们只是看到我在现场而已。”
展羽知道这家伙平时就爱无理辩三分,更何况是这种时候,心想不拿出些实质性证据是不行了,于是他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可他们都说你拿着凶器……”
古云非无奈打断他,“拜托,银针也算凶器吗?“
“难道你的银针杀不了人吗?”展羽眼神微眯,直视着古云非。
古云非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如果我要用银针杀她,又何必把她扔在油锅里活活炸死呢?总不至于是用银针做炸串儿吧!”
展羽看着他玩世不恭的样子,表情越发变得严肃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一点儿都不好笑。你难道还没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吗?一旦你的案子被法院受理,想翻案就难上加难了,你不会真是活腻了吧?”
古云非瞅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不禁发笑,“这么说,你是来救我的?”
展羽心里一颤,故作冷漠道,“少想美事了。我只是刚好来看守所办事,顺便过来瞧瞧你。”
“就这么简单吗?”古云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是不是感觉我遇到的这个案子,跟两个月前一家三口被灭门的那个案子有点相似啊?要是打算并案处理的话,肯定少不了我这个知情人帮忙啊,所以你会想办法把我捞出去的。”
展羽用鼻子哼了一声,每次都让这家伙占据主动,让他很不爽,没好气的警告他,“你也不要想的那么美,如果你真的违法乱纪了,我也不可能帮你。顶多会在你去刑场之前,送你几包烟。”
古云非叹了口气,“感情说到底,还得是我自己救自己呀!”
“怎么,你没有信心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展羽故意激将他。
古云非差点儿气昏过去,“这根本就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这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根本就不可能是凶手。奈何那几个派出所警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案子,当时都被吓懵了,就想着赶紧把这个案子推出去,这才慌慌张张把我当成了凶手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