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杀气腾腾的瞪着陆小北,“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躲?你如果不躲,我妈就不会受伤了。”
陆小北定定的看着他,感觉面前这个胖子已经完全疯了,根本就不是在用正常人的思维想事儿。
这时她看见李达抓起拐杖,双眼布满血丝,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心里不禁有些打颤。
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自告奋勇独的守在这个店里,现在可怎么办呢?
要知道,她练的八卦掌从来都是跟正常人交手,真让她跟这个疯子拼命,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么好用。
陆小北此刻百爪挠心,后悔不已。
“怎么样,吃人肉的老太太抓到了吗?”一个声音这个时候从外面传进来。
陆小北一听,这不是古云非的声音吗?一时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大声道,“快来帮帮我!”
“我没听错吧,形意八卦掌第十一代传人,还用得着别人帮忙吗?”都这种时候了,古云非还在想着打趣她。
陆小北着急道,“我怎么知道他不是正常人啊,这家伙疯了,你没看出来吗?”
“我早就说过,凶手有精神分裂啊。”古云非语重心长的解释。
“你又没说他就是凶手,不对……“说到这里,陆小北忽然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儿生气的问他,”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他了,要不然你怎么会待在这儿?”
“对呀,我怎么会在这儿,你好好想想吧!”古云非不急不躁的说道。
可陆小北也得有功夫想啊,身边那个胖子杀气腾腾,此刻眼睛里只有她。
就在他举起拐杖要跟陆小北拼命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直勾勾的,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陆小北搞不懂他又犯了什么病,只见李达慢吞吞转回身,目光斜楞楞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古云非。
古云非手里拿着一个香水瓶,轻轻晃动。
李达的眼睛就跟着香水瓶一起晃动,神情越来越古怪,甚至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古云非轻轻拧开瓶盖,李达猛然一声怪叫,朝他扑过来。
古云非躲都没躲,顺势将整瓶香水泼在了李达脸上。
李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像脸上被泼了硫酸一样,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烈的香气。
陆小北惊愕地看着李达,问古云非,“你泼到他脸上的东西是什么?”
“香水啊。”古云非淡然道。
陆小北猛然想起来,“你说凶手惧怕香水,难道就是指这个?”
“他有幻嗅妄想症,香水对他的伤害,更多的应该是心理上的影响。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应该就拜他母亲所赐。”古云非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那具女干尸。
与她干瘪丑陋的尸体相比,她身上的衣服倒显得异常干净整洁,看得陆小北不禁头皮发麻,“你说他是张贵英,那不可能吧,张贵英不是一直都去医院看病吗?医院还有她的就诊记录呢。”
古云非摇摇头,笑她见识太浅,“那是李达假扮的,用他母亲的证件去医院看病,这大概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你说那个老太太是他假扮的,难道他是把自己母亲杀了吗?”陆小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古云非没吭声,走进暗室,把蜷缩在地上的李达拽到角落里,这个胖子一反常态,就像突然之间失去了反抗能力,任由别人摆弄。
古云非腾出手来,检查了一下椅子上的女尸,翻开眼皮,掰开嘴巴,动了动脖子,敲了敲脑袋,在脏腑器官上按了一遍,就像在摆弄一件普通的器物,然后得出结论,“应该是心肌梗塞,自然死亡。”
“你刚才的话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说这个人的幻嗅妄想症是拜他母亲所赐呢?”陆小北接上刚才的话头问古云非。
古云非看了她一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她,“你跟李达交过手,难道还没看明白吗?你觉得他像是一个身体虚弱的残疾人吗?”
陆小北一愣,“是呀,这家伙身体好得很呢,我都差点没应付得了他。”
古云非点点头,解释道,“从他的行动能力来看,他完全没有自己说的那些病,他之所以那样,只是有些药物产生的副作用。那他的母亲为什么从小到大还给他吃那些药呢?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陆小北闹闹脑袋,疑惑的猜测,“他母亲总不至于谎称自己儿子有病吧,不是说他母亲的事迹,还曾经被报道宣传过吗?”
古云非摇摇头,问她,“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心理疾病,叫代孟乔森综合征?“
”代……什么乔……什么森……“陆小北连名字都复述不全,看来是没听过,索性直接问他,”哎呀老师,这种时候你就别卖关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古云非解释,”患有代孟乔森综合征的患者,为了获得人们的关注和同情,会通过下毒、故意感染和身体虐待等等手段,故意捏造亲人有病的假象,而这些被害者,通常都是患者的子女。“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陆小北听的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