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子超觉得,当年的案子与眼下的案子目前还看不出有什么关联,赵广生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也没什么作用。他情绪又不稳定,搞不好会出现什么意外,于是便提议,让陆小北他们先把赵广生送回去安顿,这里的事情,交给他和当地警方来处理就行了。
陆小北下意识的瞅瞅古云非,古云非点点头,她也只好同意,反正这次来也算不虚此行,总归是查到了赵广生家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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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生对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接受,认为警方和私家侦探都放弃了他的家人,他发誓一定要坚持查下去。
于是一回到南洼村,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让进去,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而另一边,陆小北也心有不甘,对古云非说,“虽然知道他家人的下落了,可是凶手还没有落网啊,你觉得就靠龚子超他们,能找到凶手吗?”
“可能吧,那就要看凶手作死到什么程度了。他现在不停的往外撒线索,虽说是在牵着我们鼻子走,但我们得到的信息越多,他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古云非慵懒的靠在躺椅上,冷静的分析着。
陆小北张张嘴,正要说话,忽然“砰”的一声,身后的门被撞开,把她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只看见赵广生头发蓬乱,双眼布满血丝,模样骇人的瞪着他俩。
“我俩可什么事儿都没干呐!!别这么瞅着我们行不行?”陆小北急忙辩解。
“我……我认识那个凶手!”赵广生抽动着嘴唇,冷不防冒出一句。
陆小北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了几秒钟,才猛然问道,“你说什么?你认识那个凶手?”
赵广生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道,“十多年前,我在潼州市碰见过他。”
看着赵广生此刻有些癫狂的表情,陆小北不禁有点儿怀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扭脸看了看古云非。
此刻,古云非已经从躺椅上坐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赵广生,幽幽道,“你之前忘得一干二净,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呢?”
“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看样东西。”赵广生说完扭头就往外走,把迎面走来的艾杰超都撞了一个趔趄。可他就像没感觉到一样,大步走出了村长家。
“这老头怎么回事?又犯病了吗?”艾杰超揉着胸口抱怨着,却看见古云非和陆小北随后出屋,跟在了赵广生身后,“喂,你们两个去哪儿啊?”
“去抓凶手!”陆小北边走边说。
“什么?我们不是刚回来吗?凶手又跟这来了?!”艾杰超一手捂胸口,一手挠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
来到赵广生家,赵广生二话不说,直接让古云非他们进到里屋。
可是屋里一片狼藉,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乱,几乎所有的箱子、柜子全被打开了,里面东西被翻的到处都是,简直没有下脚之处。
“我看这老头病的不轻,要不一会儿把他送医院得了。”陆小北捂着嘴,小声跟古云非和艾杰超说。
“古侦探!!!”就在她说话的工夫,赵广生突然朝陆小北喊了一嗓子,把她吓了一大跳。
“这老头儿脑子不好,耳朵倒蛮灵的,这么小声也能听到吗?”陆小北伸了伸舌头,嘴里嘀咕起来。
“你看这个!”赵广生说着把一个黑皮本子递给陆小北,本子外面套着的塑料封皮已经干硬碎裂,看着年头不短了。
陆小北接过本子翻开看了看,原来是一个记事本,空白页上写着赵广生的名字,后面就是一篇篇的工作记录,上面清晰标注着日期,最早一篇居然是93年的,想来那个时候,赵广生也刚参加工作不久。
“我这两天一直在翻过去用过的东西,希望能帮我想起来一些事情。结果就发现了这个记事本,我在这里找到了我要找的答案。”赵广生语气激动,把记事本往后翻,一直翻到了1996年,9月3日。
这篇日记写的很多,而且都是密集又潦草的蝇头小字,加上时间太久,字迹已经模糊褪色,不仔细看很难辨认出来。
赵广生在日记里这样写道,“……很难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当警察以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这么兴奋过。一直以来,成为一名刑警是我的梦想,我期待着能像电视里那些侦探一样,抽丝剥茧,抓住狡猾的罪犯。可惜我念书不多,能穿上这身警服就很不容易了,刑警简直就是我的奢望。
只是我没有想到,机会会来的这么突然,我简直没法抑制我此时剧烈的心跳。
我必须仔细整理我现在的心情,好好想想整件事的经过,我要确定我的想法。
三周前,我来潼州这里出差学习,按照正常行程,我后天就要启程回去。
可我现在正在犹豫,或许,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在当地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凶杀案的报道。
就在昨天午夜时分,市内一栋小区居民楼里,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凶手潜入一个独居的年轻女人家中,实施强jiān后,将被害人残忍杀害,这已经是最近两个月以来,发生的第三起类似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