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疯狗的尸体微微抽搐了一下,居然还活着。
古云非打量着他,“你还真是命大,这都没咬死你。”
疯狗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半睁着眼睛看着古云非,骂道:“我一定要弄死你,一定要弄死你!!”
“祝你达成所愿。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古云非俯身到他近前,“告诉我,幽灵是谁?”
疯狗得意的笑了,扯动了狰狞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流血,“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害怕他。我就是想看你怕的要死的样子,嘿嘿嘿嘿嘿……”
古云非目光森然,“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不会说,有本事你就杀……”还未等疯狗把话说完,古云非手里已经多出一根银针,一针扎在他头顶的激痛点上,随后疯狗的声音就变成了惨叫。
“幽灵是谁?”古云非重复先前的问题,根本不给疯狗考虑时间,第二针又插下去。
疯狗生性悍勇,从来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就算肠子出来了,塞回去照样喝酒吃肉,怎么可能惧怕小小的银针。
他咬牙受了几针,似乎也能扛住这种剧痛,可是紧接着,他开始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痛苦逐渐由弱转强。这种感觉甚至都算不上疼痛,他忽然一阵阵恶心,张大嘴巴想要呕出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脑子也同时感到天旋地转,像是比过山车更强烈数倍的失重感,他的肠子也开始剧烈的绞拧起来。
所有难以忍受的感觉一同袭来,他已经快要崩溃了,期盼着古云非赶紧结果他,让他彻底解脱。
“你住手!”罗嘉不知道古云非做了什么,只看见古云非不停的往疯狗身上插针,想过来阻止他,却被古云非推开了。
此时的古云非看着让人恐惧。
他无动于衷的折磨着疯狗,就像死神在把玩濒死者残存的生命。
“我的事你别管。”古云非声音低沉,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冷酷。
罗嘉感觉眼前这个古云非无比陌生,好像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幽灵是谁?”古云非依旧重复相同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疯狗终于吐出这几个字。
古云非不信,继续往他身上插针。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只给我们发号施令,从来不露面……”疯狗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你说他是女人?!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她一回,就在一个月前。她命令我除掉你。”
“她叫什么,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我们只称呼她幽灵。”
古云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他也没料到一个神秘杀手组织的头目竟是一个女人。
“你在什么地方看见她的。”
“东江市的历史博物馆。”
“为什么在那里见面?”
“我不知道。我见过他两次,都在那个博物馆。”
“那她长什么样呢?多大年纪?”
“这个我看不出来,她穿了一身很奇怪的黑衣服,连头发都是挡着的,那身衣服像个长袍,很脏,还破破烂烂的。我知道的就这些……”
古云非没有再多问,把疯狗身上的银针拔掉,起身走出院子。
“你要去哪儿?”罗嘉急忙撵上他问。
古云非不回答,脚步也不停。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又想玩失踪吗。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罗嘉喊道。
古云非站住,却没回头,冷冷道:“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没有吗,那蒋梅是怎么死的?谁杀了她?”
“这应该问你自己,你不是警察吗?”
“好哇,那我就说说我的推测。蒋梅的父亲就是十年前调查骨雕工作室的警察蒋成,他当年保存了一张店主古云非的照片。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根本不是古云非,你是冒名顶替的。”罗嘉一字一顿的说,她很想看看古云非现在的表情,可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古云非的声音依然平静,“你的推理有个很大的漏洞。十年前的古云非和现在的古云非为什么就不能是同一个人呢?”
“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这与年纪有关吗?十年前的我加上十岁就是现在的我。”
“那你当年被苦无割头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一个传闻,你怎么证明那件事发生过呢?”
“我当然能证明,苦无留下的那具无头干尸才是真正的古云非!”
罗嘉话一出口,感觉古云非的肩头微微震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可以现在做DNA检测,我保证,你们的DNA不一样。”
“那又能说明什么,你怎么断定那个人就是古云非呢?也许他只是苦无随便弄来的尸体,被你牵强附会罢了……”
古云非顿了顿,又说:“假如,你推测是对的,那你又觉得我是什么人呢,杀害蒋梅灭口的凶手?”
罗嘉无言以对,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结果。
但有一点她能确定,眼前这个人肯定不是古云非。
他为什么要假借古云非的身份?
他到底是谁?
罗嘉有一肚子疑问想问,可是古云非不想再说了,他执意要走,也没有告诉罗嘉他要去哪里。
罗嘉想留他,又能留得住吗?
除非有奇迹发生。
奇迹,真的来了。
山下忽然出现了一队人,把古云非的去路挡住,其中有些人还穿着警服,等他们走近了,罗嘉一眼认出,走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展羽。
罗嘉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看向古云非,古云非一动不动。
展羽走到两人近前,目光盯着古云非,说道:“我们终于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