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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伴山公馆时,天已经黑了,崔芯芯就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考虑档次,能有个地方安稳睡觉,不被徐江该死的鬼魂缠住就行。
现在谁也帮不了她,只能靠自己。
她打算明天托朋友请个道行高的大师驱驱邪,说什么也要把徐江这只鬼收了。反正她现在不差钱。
说起来,她还从来没被任何男人搞得这么狼狈过。假如徐江还活着,就这种档次的男人给她提鞋都不配。在她看来,男人就是一种外表虚张声势,其实很傻很单纯的动物。但凡你有点儿魅力和手段,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你根本不需要骗,他们会自己骗自己。他们喜欢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骗自己相信“你是他的唯一”,“你需要他的保护”,“你需要他为你付出一切”。哪怕他们有老婆孩子,也会觉得为你放弃一切才是真爱,哪怕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他也会觉得是自己不够优秀。
崔芯芯有时候感慨,简直不要让自己的人生太容易。这豪宅,这跑车,这些银行里足够她后半生挥霍的钱,无不印证着她对男人的定义。说到底,她这次只不过是栽在了一个变tài手里,现在又被变tài的鬼追得东躲西藏。
幸亏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都是正常的傻//逼。
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娱乐节目,吃完安眠药,躺在床上准备睡一个美容觉,这段日子的惊吓让她苍老了好几岁,她需要好好调养一下。只是快捷酒店简陋的环境实在很不舒服,她记得自己第一次住五星酒店是在上大学的时候,那个在大企业当高管的男人背着老婆租了一间酒店包厢给她过生日,她当时感动的不要不要,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太天真了。
她翻了翻手机,在那些男性朋友里挑了几个备选方案,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帮忙,一切都会过去的,美好的明天还等着自己。
她在心里不停的做着自我安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慢慢放松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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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几乎都没有做梦。
她迷迷糊糊醒来,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她终于躲开那个噩梦般的家伙了。
她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漆黑一片,似乎天还没亮。
不,不只是天没亮,而是屋子太黑了。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房间的轮廓都看不见,就好像……
就好像囚jìn在地窖里的感觉。
那种彻彻底底的黑暗。
她在那个地方足足待了两个月,徐江除了偶尔下来蹂lìn她,经常好几天都不开灯。她太熟悉那种彻底绝望的黑暗了。
她急忙摸身子下面,感觉到的却不是松软的海绵床垫,而是冰冷梆硬的纸壳。
这差点儿没让她尖叫。
她囚在地窖里那段时间,就整天蜷缩在硬纸壳上。
难道她又回到徐江的地窖里了吗?
之前的种种经历一瞬间变得不那么真实了,她有点儿分辨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难道徐江没有死,也没有警察来救她,她依然被囚jìn在地窖里,只是刚才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她的精神几乎要完全崩溃了,这种从希望回到绝望的感受,比杀死她更加痛苦。
现在,只有一件事是真实的。
她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真实的痛楚。她的喉咙,他似乎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人,她只是一个牲畜,
她虚弱的举起手臂,想要挣扎,想要呼救,却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想不明白,男人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变tài,这样的疯子……
……
……
崔芯芯挂掉电话之后,展羽始终心神不宁,总有一种要出事的感觉。
他本来想给崔芯芯回拨过去,罗嘉那丫头却鬼得很,直接把罗慧君叫来了。展羽自然就更不方便打电话。
离开茶餐厅,他送罗慧君回家,顺便在她家过了夜。这些原本也是两人的习惯。要不是因为罗慧君失踪这么久,他俩按计划已经结婚了。
经历了这么多,看上去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可是展羽总感觉罗慧君跟过去不太一样了。倒不完全是因为她缺少了一截腿,更多的是她这个人,变得有些陌生,看不透了。
展羽用有力的臂膀拥抱着女友,极尽温柔的进rù她。她依然还是那个他为之倾心,渴望保护的女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要让一切回到从前,无论让他付出什么努力,他都愿意……
清晨,手机响了。
展羽习惯性的睁开眼,从床头柜拿过手机,不经意看到臂弯里还在熟睡的女友,温柔的笑笑,可是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是崔芯芯的手机,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但又不知道该不该接这通电话。
“怎么不接?”罗慧君醒了,似乎觉察到展羽的异样。
“哦。”
展羽顺势按下接听键,还没等问,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虚弱的呻吟,“救救我……我被徐江关在地窖里了……”
“什么!?”展羽愕然坐起。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的确是崔芯芯的声音没错。可她怎么说自己被关在地窖里?
徐江已经死了,他的出租屋也被警察封了。崔芯芯怎么会又被关进地窖里?这可真是闹鬼了。
不经意冒出这个念头,展羽忍不住又想起崔芯芯昨天电话里说的那通鬼话。
徐江这家伙难道真是阴魂不散吗?
展羽翻身下床穿衣服,罗慧君此时也坐了起来,身上还穿着nèi衣,问他,“出什么事了?”
“那个被救出来的崔芯芯刚刚给我打电话求救,说她被徐江关在地窖里了。”
罗慧君听得一脸惊诧。
“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自从徐江死后,发生了一些事确实不太对劲……”展羽于是就把崔芯芯说自己被徐江鬼魂强bào的事情告诉了女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