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徐母这时踉跄着来到徐棠身边，攥住他的手臂，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
徐棠点头，搀扶着母亲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妈，您别生气，免得伤身，徐苒已经彻底疯了，日后咱们别管她了。”
徐苒大脑里好似狂风呼啸，对徐棠的话也听不太真切。
徐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纵然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身处在其中，哪里能做到轻易舍弃。
她不是看客，理性很难在亲情上占据上风。
如果徐母不是这起事件的当事人，而是纯粹的网络民众，她也会张口就来，让这个母亲舍掉这个孩子，反正都烂到根了。
“妈，我知道您难过，但是有些事，发生了是没办法回头的。”
徐母到底是跟着丈夫打拼多年，这偌大的家业，有一半是徐母的功劳。
她也知道，徐家不止徐苒一个孩子，还有徐棠和两个孙辈。
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毁掉徐家一大家子。
可是话到嘴边，却愣是说不出口。
她害怕！
也心疼！
徐棠明白母亲的不舍，却不能继续纵容下去。
“我们不能由着她了。”
徐母看向狼狈的女儿，声音干哑道：“你想怎么做？”
“送到圣约翰医院吧。”
徐母险些晕厥。
圣约翰医院，是本国著名的精神病院。
而且还是服务顶尖且费用极高的顶级精神病院。
徐苒愕然的看着徐棠，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徐棠，你疯了？”
“是你疯了。”徐棠表情平静，“这些日子你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一个正常人的范畴，这个家被你打砸了不知多少次，全家包括帮佣都跟着你受尽折磨，你觉得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旁边躲在墙壁后听着的管家和阿姨默默点头。
说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发泄怒气，打砸物件，顶多被人说句脾气太差。
可这位大小姐隔三差五的在房间里嘶喊尖叫，哭闹不止，这可不像个正常人。
很显然是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
再说那可是圣约翰。
虽说是精神病院，可里边的设施齐全，近似于一个小型社区。
只要静心疗养，康复的可能性很高。
徐苒看着大哥冷静的眼神，突然慌了。
她顾不得满身鲜血，爬起来踉跄着往楼上跑。
她想躲起来，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威廉姆斯，看好大小姐，这几日不许她外出，以免伤到旁人。”
管家威廉姆斯出来，“知道了，先生。”
是的，这不是软禁。
徐小姐这些日子以来的行为，的确给人一种暴力倾向的趋势。
万一出去伤到外人，那将给徐家带来很大的麻烦。
作为在徐家工作了十几年的管家，威廉姆斯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证雇主的最大利益。
**
国内正值夜晚。
三人通过全息仓进入第二世界。
聂凌川要去第三区域，聂扶摇则想去第十区看看虚拟课堂的准备情况。
封战自然全程跟着妻子。
三人分开，小夫妻走传送大厅来到第十区。
这边已经有课堂可以预约了。
“你也是来上课的吗？”
俩人前边是两个小姑娘，说话的小姑娘梳着一根马尾辫，另外一个小姑娘则是啵啵头。
啵啵头小姑娘性格有些内向，说话声音比较小，“我上的是一年级。”
“我也是一年级，三班，你呢？”
“我二班！”啵啵头小姑娘可能是因为同样是一年级的学生，稍稍有点放松。
马尾辫小姑娘很开朗的握住刚认识的小姐妹，“我叫宋渺渺，你呢？”
“佟梨，梨子的梨。”小姑娘忍着羞涩，却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喜悦。
“梨子呀，我最喜欢吃梨了。”
聂扶摇：“……”
真是美好的青春呢。
“我是眼睛看不见了，没想到在第二世界能看到，真是太好了。”宋渺渺可能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否则身有残疾的孩子，很少有如此开朗的性格。
佟梨大概是个敏感的孩子，或许教育方式不同，以至于她的性格有些胆小内向。
她咬着唇，犹豫道：“我，我是全身瘫痪。”
宋渺渺抓着佟梨的手臂晃悠着，“咱俩都是残疾人士，大哥不笑二哥，乌鸦不笑猪黑，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所以咱们是一样的。”
聂扶摇好险没忍住笑出声来，忙拉着封战调转方向，离两个小姑娘远点。
封战任由聂扶摇抓住他的手，跟着她来到外边的十区广场。
广场上成年人比较多，好些都是几个大人陪着一个孩子。
他们俩穿过笑容灿烂的人群，来到一处建筑物前。
聂扶摇伸出手，手掌触摸到一层透明的膜。
封战也跟着触摸一下，笑道：“里边可能正在上课。”
“嗯！”聂扶摇点头。
十区的课堂，有些是封闭的，像那些身有残疾的孩子们，他们将会在第二世界完成九年义务教育。
而对于一些大学教师，多是公开的。
再就是一些艺术类的课程，基本是公开的。
扶摇科技只提供全息仓，第二世界的一切规则都是由国家制定。
这也是聂扶摇的初衷。
毕竟如此广袤的世界，她这个全息仓发明者，根本无法管理。
“中央区域有人了吗？”封战和她走在风景秀丽的景观园林，偶尔能看到远处隐匿在花红柳绿中的教室。
“有啊，全国各地都有网警入驻了，去看看？”聂扶摇道。
封战点头，“不着急，先在这里转转吧。”
“全国各省市，各分配到了六台全息仓，共享的。网警在第一天就陆续入驻中央区域的网络监管局了。”
说到这里，聂扶摇忍俊不禁，“之前抓到十几个逃犯呢。”
“这么多？”封战有些意外。
意外的不是逃犯多，而是诧异于这些逃犯们的脑回路。
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却还是要作死的进入第二世界。
关键还是十几个人。
他们的脑子……是空的吗？
“谁知道怎么想的。”聂扶摇也纳闷啊。
全息游戏难道比自由更重要？
都说必须得实名制了，假身份无法登陆。
还真的有人敢铤而走险。
让她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句
——真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