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婉从下面的坑洞里上来后,刘孟然正好在出口接住她。
“小婉,你没事吧?你这次有些太胡闹了,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是你进来的?”刘孟然虽然带着责怪的语气,但是句句都是关心。
“姐夫,你怎么来了?难道你就是这次的钦差大人?”李梦婉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姐夫。
“我们先出去再说,我觉得这里还不安全,出去再说,钦差大人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刘孟然说完护着李梦婉的头从缝隙里过去。
外面的矿道里此时隔一段就插上了一根火把,整个矿道被照的亮如白昼。
李梦婉率先走出矿道,就见外面仍然还是黑夜,她都有些迷糊了。
扭头问道:“姐夫,你们挖了多久才挖通的?”
“挖了一天一夜了,还好你没事。”刘孟然在心里暗暗感叹。
“郡主,您受苦了。”
李梦婉听见另外一个声音从另外一边传来赶紧回身看去,见是蔡丰。
“蔡大人,好久不见啊!”李梦婉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疲惫道。
“郡主,确实好久不见,不过每次见到郡主的时候好像郡主都没发生什么好事呀?”蔡丰打趣道。
李梦婉也很无辜,好像确实是这样,上次见到的时候应该是李明升被唐仁劫持那次。
“蔡大人,这只是巧合,巧合而已,希望我们下次再相见的时候是大人高升之时。”李梦婉笑着道。
“那就托郡主的福了。”两人客气了一番后,才进入正题。
“郡主,这处矿洞现在已经塌方,若是继续开采应该要从别的地方重新开洞,那这个洞就要废弃封起来,我这次来没有带人手,还请郡主相助,借些人手帮忙把守几日。”
“这都是小事,等矿洞里面的百姓都救出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此地了,蔡大人想留多少人在这里随意,我没有意见,毕竟都是给皇上办事的。”
“如此就多谢郡主。”
等所有人全部救出来后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这些被救出来的人也逐个的苏醒来,蔡丰让刘孟然当场把这些人的信息都登记下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就可以直接就地释放了。
这些人多半都是被掳来或者是骗来的,家里人肯定都急疯了,而那些被永远埋在这里的人,就永远与家人天人永隔了。
刘孟然登记信息后,就把人给就地放回去了,这些人都是被迫害的良民。
随后,三人带着剩余府兵带着众多管事直接往山下而去。
山下的茅屋也被蔡丰征用,并留下十人在此设立岗哨,阻止误入此地的百姓上山砍柴。
剩余府兵则是带着罪犯一同往永安县衙而去。
卧牛山本就属于永安县管辖范围,此次出现这种事情,永安县县令有责任和义务配合查案。
白松这几日正忙着秀水镇灾后重建的工作,就听见下人来报:“大人不好了,郡主带着钦差大人来我们县衙了,还有好多官兵。”
此前白松并不知道他所管辖的范围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此时闻言倒是惊了一番。
“可知郡主所为何事?”白松边大步往外走,边询问下人道。
“不知,不过郡主还带着几个百姓模样的人,好像都已经身受重伤。”
白松没有耽搁时间不消片刻,便来到前衙门口。
“郡主?您这是?”白松刚才只是听下人说阵仗很大,如今亲眼看见,内心也跟着颤抖,难道自己无意间犯了什么事?
“白大人,这位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和监察使,蔡大人和刘大人。”李梦婉并未直接回答白松的问题,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身边的两个人。
白松赶紧弯腰行礼:“下官见过蔡大人,见过刘大人,不知下官还是下官管辖内有何事发生?竟劳动钦差大驾?”
白松已经一头汗水,把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在脑中过了一遍,结果得出除了永安县穷一点,其他的并无重大过失。
“白大人,可否借你的公堂一用,我们要审理几个犯人。”蔡丰微微回了一礼道。
白松听言心中顿时松泛了不少,原来是要借地方办案。
“当然可以,诸位请,里面请。”
白松说完,就见士兵把趴在马上的几人像拎鸡仔似的拎进大堂去。
白松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带着七八个身受重伤的人,呼啦啦进了大堂。
其余士兵站在外面相对成两排,呈扇面状散开,把看热闹的百姓全部阻挡在几十米开外,不让窥探大堂内的情形。
蔡丰坐在正堂之上,头上悬着描金边的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几个大字熠熠生辉衬托出大堂内肃穆严明。
刘孟然和李梦婉分坐两旁,白松站在一侧。
蔡丰一拍惊堂木,下面的人顿时吓的抖如筛糠。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何方人士?”
“小人阿福,京城人士。”
“小人阿三,青州人士。”
“小人何飞,青州人士。”
......
“阿福你是京城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在深山老林里,是谁派你来的?”蔡丰声音充满威严的问道。
“小人奉命前来督工,是我家主人派小人来的。”阿福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
“你家主人是谁?休得打诨,赶紧从实招来。”蔡丰面色沉静,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道。
那名叫阿福的人低着头不再言语,其他人更不敢说话。
“为何不说话?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蔡丰目光如炬盯着几人。
但是下面的人仍然一副鹌鹑样。
“来人,上刑具,今天你们是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你的主子可保不住你们的性命。”蔡丰冷笑一声道。
只见衙役立即从旁边抬出几个刑具,先从拶(zā)刑开始。
阿福见两个衙役直接奔着他就来了,粗暴的抓起他的双手就往木棍连成的刑具里面塞,然后开始两边一起用力拉,大堂之上立即响起了刺耳的惨叫声。
阿福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手指被夹得红肿一片,终于坚持不住喊道:“大人,我招,小人全招,求大人放过小人吧。”
蔡丰对着衙役摆摆手,衙役这才取下刑具退到一旁站立。
阿福疼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半晌才重新跪好道:“大人,小人是京城裴家的管家,我家主人是兵部侍郎裴之和,两年前,青州一群纨绔来此地狩猎,无意间得到一块石头,觉得这石头黑漆漆的很罕有,就带回青州,后来作为礼物送给了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常年与兵器打交道,自然一眼就看出这石头的不同来,他没有声张,而是将献石头的人找来询问清楚后,就把人打发了,后来我家大人就带着那块石头出门了,半日后方归,回府以后就立即收拾行囊,带着小人一起来到了这座山,小人刚开始并不知道我家大人为何要来这里,直到他告诉我真相后,小人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座铁矿。”
阿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