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换脸手术，换脸手术极其复杂，脸部神经很多，想要将这张脸无损伤的割下来就是很复杂，紧接着要将整张脸无比贴合的放在顾安宁被割过的脸上，神经血管都要重新连接，甚至如果不合适的，还要削骨。
换脸手术的复杂性可想而知。
“这是什么？”陆清欢看向手术室的角落，柜子和桌旁的夹缝中有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
薄行恹同样把目光投射过去，像是有人不小心遗漏在那里的东西，他走过去蹲下来，将那夹缝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条手链。”他将手链递给陆清欢看，手链华丽璀璨，可上面还沾染着鲜红色的血。
陆清欢看着这条手链沉思片刻，D家的星空系列，使用的宝石都是极为罕见的蓝宝石，这条手链价值不菲，而且这个品牌一般的用户根本就买不到。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系列的手链售出都是实名制的，只有顶级至尊会员才有购买它的资格。
很快，她就明白，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只要查到这系列手链的买家，如果顾安宁在其中，就能说明这是她买的，但若不是她，那么在所有的买家中，一定有一个是她换脸的对象。
她将心中所想告诉了薄行恹，他直接表示，他可以去查。
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狮然会所，毕竟能找到一个暗夜的位置，就多了几分线索，上次的黑石会所里，虽然找到了千川，但大多数的文件和资料被直接毁掉了。
而这回，陆清欢预备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暗夜会所的地理位置大多数都十分隐蔽，并且不好寻找，而会所里更是到处都安装着监控探头，还有让人琢磨不透地各种密室。
他只是随意检查，并已经找出了三间密室，其中两间都是手术室，另一间是小型的迷你实验室，正如实验基地那种。
“这间密室，应该是他们没来得及消除掉的。”陆清欢看着还在运行的实验机器，机器旁还有一个大笼子分隔出了数十个铁笼，每一个小笼子里都是一只老鼠。
它们还在笼子里叫着，抓着笼壁，想要逃出来。
薄行恹见惯了陆清欢的实验基地，此刻看着这些东西，倒也没多少反应。
粉碎机还在运行，他随手关掉，居然还拿出了只碎了一半的一堆纸，翻了翻，没看懂这些东西，应该并不重要。
而陆清欢看到他的举动，立刻从他手里将那堆纸拿过来，虽然已经碎掉了一半，但另一半还能看。
从只言片语中她竟然看到了某些毒药，金灵草，绿炎花，这些可都是十足的毒药，别说是把这些剧毒的药物做成毒药，仅仅是单独的一个就能让人命丧黄泉。
暗夜有这些害人的东西并不奇怪，毕竟这个组织随便一个药物都是害人不浅。
“他们在研究什么？”陆清欢看向那只正在运行的机器，上面显示的倒计时还有一个小时。
薄行恹冷笑一声，“说不准这些刚研究出来的药又会用在谁身上。”
将那些纸张放在文件夹里，陆清欢决定把这些都带回去，任何线索都不可以放过。
同时，一个保镖发现了一个保温室，薄行恹陆清欢过去看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在这间恒温室内，有很多玻璃器皿，里面放的并非是花草，而是鼠类，有些鼠类有些奇怪，包括姿态，包括叫声都奇怪的很。
她猜测，这些鼠类都是在做实验用的，因为在那些玻璃箱的外侧还贴着时间，以及所用药物的名称。
尽管大多数都是毒药，用完毒药再用解药，既观察毒性，也观察解药。
“我要把这些全都搬去实验基地，但是我还要换位置。”上次千川之死，陆清欢已经确定，暗夜已经知道了新实验基地的位置，那就必须要换。
这次，她决定放在一个谁也不敢想的地方，并且四周都要放置屏蔽仪。
除了这两间有东西之外，其余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承元大道，一辆黑色面包车正在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驶着，一辆一辆超越着前方的车。
薄言山和顾之恒难得坐在一起没掐架，顾安宁忐忑不安的坐在轮椅上，轮椅已经被固定住了。
“去哪？”她问道，她不得不担忧自己的处境，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可遭受不了什么风波，最好的还是尽快修养起来。
而且薄言山之前给她准备的那些药物也全都遗落在狮然会所里了，她今天的药还没吃呢。
薄言山同样有些心神不宁，毕竟狮然会所的位置是因为他的缘故而泄露的，如果被主上知道……
“是薄行恹自己找上来的，和我们无关。”顾之恒突然说道。
薄言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你说的对，但那个保安。”
“薄言山，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该怎么处理？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死人是不会多嘴的。”顾之恒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顾安宁手心冰凉，随意几句话便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果真是……她垂眸，只想着往后的事情。
她已经知道了那具尸体被人陆清欢带走了，若是真的查出尸体的身份，或许会影响他们之后的计划。
想了想，她说道：“那具尸体，还能处理掉吗？我知道她会把尸体放在哪里。”
那间同样放着千川的实验基地。
顾之恒嘲笑道：“别太犯蠢，之前你去杀千川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明白我们知道了位置，你觉得她会什么防备都不做？”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顾安宁握紧拳头。
“放心，那尸体里的DNA早就被我换过了，要不然你以为在动手术之前，我为什么要抽你的血，还把你的睫毛头发都要了一些？”将那些能替换的全部都换掉了，而尸体因为在水里泡的太久导致原有的器官和皮肉都被破坏掉了。
就像鉴定中心的鉴定报告一样，不管查几次，那都是顾安宁。
“只是，”薄言山犹豫着开口，“那会所里的东西真的清理完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