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鉴定中心出来,陆栖东便疑惑的看向她,“你还是不信?”
陆清欢没有隐瞒,“我不信那是顾安宁,她那么怕死,怎么会自杀。”
陆清欢从包里将玻璃瓶拿出来,那恶心的脓液里面还游着蛆虫。
密封袋里是刚才尸体上掉下来的头发,为了确保鉴定的准确性,她甚至还拿了尸体的睫毛。
看着那恶心的液体,陆栖东瞬间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你不信那鉴定中心?”
“你信吗?或者说,你信她死了吗?”陆清欢反问道。
“我?”陆栖东眉眼带着冷峻,“她死了是活该。但若是你觉得她没死,我自然要相信你。”
陆清欢摇摇头,“不,不要管我,我是问你的感受。”
陆栖东没着急回答,想到那封让季芍红了眼眶的遗书,想到那腐烂肿胀的尸体,想要警方的鉴定结果,所有的种种都在说明顾安宁确实已经死了。
“她应该是死了,但我现在觉得有些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陆清欢将东西收好,眼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切,“也就是说,你信了。相信其他几位大哥,还有爸妈应该也信了,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让你们都觉得她死了。”
陆栖东眉眼透着疑惑,“那么,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尸体又是谁的?”
陆清欢和陆栖东在车里沉思了许久,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引得两人注意。那辆熟悉的黑色卡宴停在陆栖东的车前,车窗落下,是薄行恹。
陆栖东微微蹙眉,“怎么像狗皮膏药似的?”
薄行恹打了个喷嚏,“陆大少,你骂我了。”
“是的,你也太粘人了,总也甩不掉。”陆栖东恨不得直接踩下油门,带着陆清欢离开。
但此刻陆清欢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什么意思很明了。
“大哥,薄行恹是我叫来的,他会带我去重新鉴定,而你要帮我一个忙。”陆清欢眉眼瞬间冷下去。
陆栖东眼底轻微诧色,“什么忙?”
“盯紧了顾之恒,他去的每一个地方都值得好好查查,还有看他领了尸体后做了什么,这是关键。”陆清欢说着。
陆栖东立刻应下来,深知此事的眼中,如果顾安宁真的是假死,那么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且一定是针对陆家的。
暗夜的手段之多,他们防不胜防,只能在这种地方多多注意。
从陆栖东的车上下来,她直接坐进了薄行恹的车内。
“去实验基地。”薄行恹立刻踩下油门,离开了鉴定中心。
他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才的事情他在直播里看到了。
而且也看到了陆栖西发出的微博,以及停尸间里的事情。
他不是什么都没做,他直接将之前顾安宁的那种嘴脸的视频又一次发出来,又找了水军。
刚才在短信里,陆清欢随便说了说,没有说的太细致。
“鉴定中心出了暗夜的人?”他问道。
陆清欢没有否认,“暗夜的人无孔不入,但如果真的有暗夜的人,顾之恒应该不会这么严肃的拒绝陆清欢的鉴定请求。”
“暂时说不清,我要亲手鉴定了才能知道。”陆清欢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薄行恹却更加疑惑了,“可你如何有顾安宁大的DNA?”
陆清欢嘴角弯起,“你还记得上次她被打了麻醉扔在实验基地的事情吗?”
“莫非那个时候,你……”
“对,我当时想着看看薄言山究竟给她用了什么药,所以抽了两管血,现在还在实验室的冷柜里。”陆清欢眉梢漾起笑意。
“你想的真周到。”薄行恹的眼中满是欣赏。
到了实验基地,陆清欢先是穿上了防护服,带上了手套,装备齐全的将那玻璃瓶拿了出来。
薄行恹也穿上了防护服,一看看过去,微微蹙眉,“这便是那尸体里的脓水?”
陆清欢将皮包直接扔进了消毒柜里,紧接着将玻璃瓶和密封袋放在桌子上。
拿出一只试管,挤出了血脓水开始进行鉴定。
而后,又从冰柜里拿出封好的顾安宁的鲜血,“你觉得顾安宁的死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薄行恹斩钉截铁。
陆清欢挑了挑眉,“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薄行恹却耸耸肩,“因为你说是假的,我不需要了解她,了解你就够了。”
陆清欢心里一阵暖流,这样无条件信任她,“我不相信鉴定中心的鉴定结果,我会亲手找出真相。”
三个小时后,陆清欢看着最先出来的头发鉴定,DNA和顾安宁的一样。
她握紧了那张打印出来的纸,皱巴巴的,难道她真的猜错了?顾安宁真的死了?
薄行恹将她手心中的那张纸拿出来,拆开看了看,光是看她的反应就能知道结果。
“还有两样呢。”一样血液,一样睫毛。
如果头发可以作假,睫毛可不行了。
又是两个小时后,陆清欢将两个鉴定的结果拿起来,不敢置信,“怎么会?难道那尸体真的是顾以宁的?”
她有些失望的坐下,大动干戈却还是和鉴定中心一样的结果。
薄行恹同样拿起鉴定报告,上面显示和冷柜里的血液是一样的,两份DNA出自同一个人。
为什么他也察觉到了怪异呢?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么奇怪。
他环视四周,那只装满尸体血脓水的玻璃瓶还剩下半半瓶,粘稠的液体里包裹着一些不知名碎块,还有蛆虫。
只是观察了几眼,他就觉得十分恶心。
他指着那玻璃瓶说:“不如检测一眼蛆虫。”
陆清欢虽然觉得失望,但也不在乎再多检测一次,忍着恶心倒出来,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她脱下手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两个红酒杯,“来一杯?”
还没等薄行恹回复,陆清欢已经倒出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推给了薄行恹。
“你真的觉得看完那玻璃瓶后,我真的还能喝下去?”薄行恹面如土色,尤其是这实验室中仿佛还飘荡着隐隐的腐烂臭味,令人作恶。